她的人生好似春天的柔柳,方才舒展腰身,便被重重砍了一斧。
温鸣谦临窗看着街上行人车马,出了好半日的神。
直到小二轻敲板壁,询问可还要添酒热菜,温鸣谦方才回过神来。
“不必了,且把账结了吧!”温鸣谦看了一眼桌上只动了些许的菜肴,这里的厨子换了,滋味大不如前。
就像世间的许多人和事,想要一如初见,实在太难了。
“桌子先不要撤,让我的随从上来吃完了再说。”温鸣谦又补了一句。
这次随她出来的是田婶子,张妈留在家里陪着宫长安。
田婶子自然也是宋氏的人,不过这几个人里,她算是最活络的一个。
温鸣谦会了账从明净楼出来,就见田婶子和车夫都在那里侯着,倒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你们且去楼上把饭吃了,我去旁边的香粉铺子瞧瞧。”温鸣谦说,“饭不够只管再添,那菜我已叫他们重新热过了。”
“多谢夫人。”田婶子和车夫忙道谢,随着小二进去了。
温鸣谦则去了香粉铺子,把两层楼都细细地看了,最后挑选了几样自己要用的。
等她逛完,田婶子和车夫也已经吃完了饭。
田婶子笑着问温鸣谦:“夫人,可还要到别处去逛逛吗?”
“那就再去一趟南货店。”温鸣谦也不客气,“不知道石人街那家邹记南货店还在不在?”
“在的,在的,他们家的货最地道,生意好得不得了。”车夫说,“这会儿去想来人还少些。”
虽然温鸣谦不受老爷待见,可毕竟是家里主母,自己不过是个下人,哪有怠慢主子的份儿?
何况前两天那两个丫头虽说没被发卖,可也闹得十分丢脸,说起来多么犯不上。
温鸣谦在南货店选了些东西,让田婶子和车夫搬上车,自己则顺脚拐去旁边的绸缎铺子。
店里有个模样俊俏的小伙计立刻抛下手上的活迎了上来,笑着说了一句:“夫人,您来了。”
宫诩今日回来的早,而宫宝安因为学里休假,一整天都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