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管家那句话里提到的非议二字,其实是在委婉提醒顾濯,如果他像过去那样拒绝迎战,接下来定然有人要借此事发难,让他谨慎对待。
至于到底该如何对待……谁知道呢?
百余封挑战书,总不可能一封封全给打过去,那不是能不能赢的问题,而是麻烦到极点的问题。
从最基础的约定时间,到商讨战斗地点,再到各场战斗时间与地点并不重合,来回路程该如何准确安排,以及顾濯的个人休息是否充分……
这些事情稍微想想都能让人感到厌烦,甚至是恐惧。
更别提其中绝大多数的挑战者,实力与顾濯相距甚远,根本没有与之一战的意义。
很显然,亲手掀起这场暴风雨的长洲书院,是在借这一堆如山般的挑战信无声告诉顾濯。
——过往你所有的超然与洒脱,都是书院不计代价为你堆砌出来的。
……
……
“你觉得顾濯会怎么应对这事?”
陈迟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问道。
在他身旁的自然是那两位熟悉的同僚,郁荫椿和关信古。
此时三人位于巡天司的衙门深处,正在翻阅内部卷宗,努力完成裴司主亲自交代下来的任务。
“挑一些值得迎战的出来?稍微打上几场?”
郁荫椿随意回答,视线始终停留在身前的卷宗上,思考着长洲书院那位胖老人所困惑的问题——顾濯那空白的十三年去哪了?
关信古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与之不同的是,他的心情稍微有些不好。
“这事办得也太荒唐了,顾濯又不是从昨天才冒出来的,为什么之前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陈迟想了想,说道:“那这就得问长洲书院的人了。”
郁荫椿忽然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顾濯?”
关信古说道:“因为无法确定他所言真假。”
郁荫椿不再翻阅相关的卷宗,转身望向两人,认真说道:“不管他给出来的答案是真还是假,就算他不愿意开口,本身也是一条线索。”
陈迟摇了摇头,说道:“先继续查着,实在没头绪了再去找他。”
话虽如此,关信古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三人干脆就此展开了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