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细想自己当初威胁她是做的不对,偏偏这人还是个拧巴的性子,什么事都往心里塞,连委屈都不懂还手,只会一个人默默承受,就像这次要不是自己出手,她就真的折在那明月楼里了。
只要一想到这样一朵带着刺的娇花会在无人的地方黯然凋谢自己的心里就止不住的疼。
他凌湛看上的人哪里能受这样的苦,自己将她从明月楼里赎出来了,只为了她再不受委屈,再无人为难,无人轻视,想到那个臭小子凌湛心里就没由得心虚,他们是亲父子相貌上自然不用说,而且臭小子还有三分与他亲娘相似,想当初他阿雾就是十里八乡难得的美人。
更何况那臭小子与澜儿年纪相仿,天知道看见他们坐在一处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而自己就算保养得再得体也不能否认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一种强烈的自卑顿时席卷而来,又像是汹涌的海水彻底将他包裹。
此时沧澜一个人端坐在凭几前,面前是凌湛特意为她寻来的鸣凤琴,只是她就这样看着琴弦出神,香炉上的红尘醉如雾似酒惹人不醉而醉,屋中炭火是凌湛叫人特制的,里面因为浸泡过药草的原因烧起来不仅温暖宜人还让屋中萦绕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冷香,两种香气交相辉映却莫名的和谐,巫医交代了这两种香气能够固本还原,对澜儿的身子有好处,唯一的缺点就是耗钱。
可是他凌湛是谁?这辈子他就是不缺钱,所以那唯一的缺点也就是不是缺点了。
“澜儿,你这是想要弹琴了?”
凌湛笑的温柔,走到她身旁坐下,看她身上穿的单薄,又忍不住唠叨,“你瞧你,这身子刚有起色,哪里就能这样不爱惜自己。”说着就要起身去拿肩帛,还未起身就被沧澜给拦下了。
“你还嫌我不够热?你瞧瞧这屋子里哪里有半点凉意?”沧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同时心里还生出一丝隐秘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