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榻上的美人秀眉微蹙如梦烟雨中,心事万千无语谁人说,不经意间那似隐似现的愁绪消散不去。
服侍她的蓁蓁也是一脸愁容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主子,自从上次小产主子的身子就没养好,一到冬天身上就少有爽利的时候,要不是太夫人传召夫人她根本无法起身。
这一趟回来果然夫人刚进门这身子就受不住了。
蓁蓁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走到榻前,将药碗放到桌上,看着即便是睡着的夫人依旧微蹙的眉头心里也忍不住跟着一起被攥紧。
她实在是怜惜夫人,夫人这般钟灵毓秀的人儿不应该这样病恹恹的仿若失了生机的花一样。
可是即便自己再心中激荡也没有用,自己不是大王,不是那个应该怜惜她的人,除了好好照顾她,尽可能的帮她减少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也是好的。
正当蓁蓁要叫醒她时,榻上的美人眼睫轻轻抖动,蓁蓁知道她醒了,轻声唤着她,“夫人,先醒醒,咱们把药喝了再休息。”
倾夫人不自觉的蹙了蹙眉,轻抬眼帘,眸子里浸着水雾,还有一丝茫然懵懂,那种脆弱的破碎感像是一尊易碎的玉人,仿佛只在眨眼间就会化作点点星点飞向天际,归为虚无,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对她温柔以待。
“唔……是蓁蓁啊。”
许是喉咙干涩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喑哑,但是却依旧悦耳就像是如今的病态仍然没有减损她的美貌一般。
“夫人,奴婢将药熬好了,您现在就能用。”
蓁蓁端起药碗,用汤匙搅了搅,湿热的药香瞬间就萦绕鼻尖,那种苦涩的滋味倾夫人这一年多早已习以为常,“又要喝药了。”
美人无力的伸出玉臂撑着柔弱无骨的身子欲要起身,蓁蓁帮着她半坐在软榻上,将软垫垫在后腰处,倾夫人看了眼她手上的药碗,愣愣神,随后苍白的唇角漾出一抹苦涩的浅笑,“你这药现在是熬得越发娴熟了,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你可是手忙脚乱的。”
蓁蓁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奴婢这不是没做过总是怕干不好么,您可千万别小看这煎药,那火候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