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闻言危险的眯了眯眼,语气不明,“你威胁我?”
“非也,我是在说事实。”
太夫人抚了抚衣襟上不存在的褶皱,“我这个人从不说妄语,哥哥当知。”
祁云咬咬牙,这个妹子自打进了后庭就变得越发难缠了,不是他不想对付那个什么圣女,只是如今祁家在巴方的地位实在是尴尬,大王的猜忌,大祭司的打压,世家的暗暗排挤,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再有动作的好时机。
而且若只关乎沧家,他也不惧,可是偏偏大王对那个圣女有情,这就不能马虎了。
“你想要我帮忙,可是你管得了你儿子吗?”
“知子莫若母,你儿子是个什么心性不会不知吧。”
“他那几年当真是在做戏?不然吧,若真是那样,我的阿赫为何还会过得这般艰难?”
“小婉,今日既然你跟我说了,我们不妨开诚布公的谈谈,祁家在你儿子夺位之时费尽了力气,这点不假吧,远的不说,就说那沧家的事,好处是你们得了,可是这罪名却是祁家背了,妹妹,这话我没说错吧?”
祁云见她默不作声,冷哼一声,本来也没打算她能回应,于是又接着说道:“小婉,这些年,祁家为了大王巩固权利出了多少力,你们应该明白,祁家不止是我一人的祁家,稍有不慎那是几百条人命,那沧家的杀声犹在耳边,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祁云凝视着太夫人的那淡漠的脸,不由笑了,“也是,你如今已是巴方的太夫人,就算是母族也拉不住你了。”
太夫人脸色不好,可是祁云却没工夫跟她在那闲扯,这圣女又不是一个小侍女,更何况自己就算做了,她转手就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推到祁家身上,这买卖做的倒是精明,他儿子最后就是恨也只会恨祁家和他,而她这个生身之母大王还能真的迁怒她吗?
“呵呵,这么说哥哥是不想帮我喽?”
太夫人也松懈下来,身子微微侧倾,一手撑着棉杌,一手端着玉盏,摇晃着里面澄澈花果茶,看着略带橙红的液体,太夫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可是出口的话却这样刺耳,“哥哥,这宫中之人除了权势,儿女,尊荣,还能有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男人不是最爱将这话放在嘴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