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祁云的思想已经被世家大族的利益禁锢了,亦或是他跟老爷子本来就是自私到极致的人,在他们眼中只有利益,荣耀是永恒的,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们的尊荣,哪怕那个人是流着一样血液的女儿和妹妹。
这就是祁家父子冷静到冷血的理智,太夫人早就深谙其理,自然不会再执拗一个根本要不到的答案跟道歉,只是历尽千帆如今想起还是有些恍如昨世的茫然。
“欸,你以前受苦了,可是如今苦尽甘来也是造化。”祁云没有注意到太夫人那握着餐箸攥的泛白的指节,又接着说,“你也知道当时祁家也有难处,再说老爷子最是在乎家族,祁家上下几百口哪能任性妄为呢。”
“不过好在你聪明绝顶,自己就将这个困境摆脱了,儿子也争气成功的套住了那个沧家丫头,让沧家的亲自下场,这份谋划就连男子都甘拜下风,所以啊,我祁云的妹子才是女中豪杰啊。”
这话说的真是把恬不知耻说的标新立异了。
太夫人简直要被他这番言论气笑了,这个祁云当真是一如往昔的令人生厌!
“哥哥,往事不可追,都过去了,如今我只希望一家人都好好的。”
太夫人淡然的放下餐箸,情不自禁的望向桌台上插好的红梅眼中尽是千帆而过的惆怅,“哥哥,若是如今有人要打破现在的平静,你会如何选择?”
祁云眸子微眯,手上的白玉盏顿在半空,连同方才的眉眼间的柔和都变得凛冽危险,周身的气质也变得森然,太夫人眸子闪了闪,一瞬间有一丝恍惚,不过转念一想这才对,这样的祁云才是真正的他,即便一直以来他被老爷子压得装傻卖痴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其实那只是他的伪装。
那是为了麻痹老爷子的伪装,太夫人跟他一起长大,即便不愿意承认,可是事实就是这世上在没有人比他们彼此更了解对方了,他的桀骜,与自己无情都是他们不愿轻易示人的东西。
不过想不到时隔多年他们都早已习惯着那个假面戴在脸上变成常态,可是如今却这样猝不及防的撕下伪装又如何不让人有所触动。
“哥哥,当初没有斩尽的野草又有席卷重来之势,祁家难道要袖手旁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