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灵带着连翘走进久违的圣女殿,看着里面有些陌生的大殿,庄严而精致的装饰,那肃穆而华贵的宝座,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可是为何自己就是亲近不起来呢?
沧灵心里冷笑,为何要亲近?如何能亲近?
抚摸着冰冷的鎏金图腾,冷的让人心颤,也不知与自己的心比起来哪个更冷。
她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始于一场算计,终于一场背叛。
她拼命换来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沧灵面色悲戚,本就苍白的肌肤更加清冷若雪,本以为一切都已经放下了,可当她真正的重新归来时才发现,原来她根本放不下,更忘不掉。
那是萦绕她心间的噩梦,是困住她往生的枷锁,她不能做到毫无芥蒂的接受这里的一切,包括那把宝座代表的权势。
正因如此,她才让连翘看管这里,而她自己则是选择自我放逐,隐居山林不闻不问,似乎这样就当做全然不知,甚至不知自己是谁。
可是直到今日她才发现那些都是自欺欺人的鬼话,她根本做不到忘记,更做不到全然的逃避,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巫玉,太夫人,祁家这些仇敌还在,她就做不到忘记过往放下前尘。
“阿姐,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沧灵眼神冰冷,目光幽深像是酝酿着巨大的漩涡,轻颤的指尖似乎在压抑着强烈的愤怒,额角隐隐有青筋凸起,这一切无不昭示着她此刻激荡而难以平复的心绪。
连翘哪里见过这样的沧灵,在她眼中阿姐永远如那水中花天上月一般纤尘不染圣洁无瑕,可如今的她还是因为那些事陷入了魔障里。
终究是神魔一念,万劫不复。
沧灵没有回答,反而说了句,“你说,生了病尚能医治,可这心若是病了呢?”
连翘一时哑然,“阿,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