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瘸一拐的走到苏坤的对面坐下,冯木颤颤巍巍的将手里的竹简递到苏坤的桌上。
“在你眼里本座就是这么不近人情之人吗?”
冯木苦笑了一下,“大人对老奴有知遇之恩,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哪能因为情分绑挟您呢?”
“这些年您容忍属下们的私心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苏坤知道对方说的是那十之有四的‘好处’,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冯木的心思,他不是贪婪之人,只是重情义,为了跟着他的那些小徒弟殚精竭虑,生怕有一日荣宠不再那些小徒弟也能有银钱傍身不至于孤立无援。
苏坤一声叹息,罢了,这样的人自己终究下不去手,就当是自己念及旧情吧。
“你的岁数也不小了,真是个狠人,竟然把自己摔成这样,就不怕给自己残上加残?”
这样的话对于一个身有残缺的人来说无疑于极大的侮辱,可是冯木却并未恼怒,因为他深知苏坤的秉性,能出手不多说的性子,根本不会在口舌上多费工夫。
“大人说的是,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殿下不是个平庸之人,大人应该是知道的,秉笔司的位置实在意义非凡,若是因为掉以轻心引起了对方的警觉可就不好了。”
提起殷昭苏坤的脸上布满了阴云,就像是即将掀起一场肆虐的风雨,“王后本是萧太师的嫡亲孙女从小学的就是诗书琴画这些风雅之物,管家之道她本就不擅长,不然也不会被咱们大王哄得团团转。”
“咱们大王表面上有多清风霁月,内里就有多擅权,不愧是他的儿子,太子跟跟他的父亲一样,王后不过是这父子两个的挡箭牌。”
“欸,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冯木静静的听着,也不打断苏坤,虽然他们谈论的事足以杀头的王室辛密,可是这些事他能不清楚,作为内宫太监本来知道的就要比这些外臣多,就连他们的许多消息不也是这些内宫之人传递出来的。
天家无父子,更没亲情,这些都是事实,只是宫外之人不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