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见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甚是无趣,百无聊赖的又喝了盏酒,哎,这贡酒还真是名不虚传,口齿留香回味绵长,难怪人人都向往高位,只有登临绝顶才能体会这仙境之美吧。
“我听说公主这次回来君侯可是狠狠出了把血,素日里那私库不舍得用的都拿出来送到公主面前,恐怕就是那位夫人都不一定有公主得宠。”
坐在散大夫后侧方的司礼监牙酸的说着,“看来这宫中还是大公主深得圣心,就是有点可惜了。”
散佚闻言倒是来了兴致,“哦?此话怎讲?”
珠圆玉润的司礼监啧了声,“若不是公主天生凤命,这要是留在井国招个驸马,就凭君侯这样疼爱女儿,那驸马一家还不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散佚但笑不语,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君侯的心思旁人不知,他还不清楚吗,疼爱公主吗?
或许有一些,只是在君侯的眼中那些女子与利益相比不值一提,大公主应该庆幸自己能够成功当上了太子妃,不然若是两手空空回来等待她还是不是好父亲就不知道了。
散佚想到这又看向对面悠然自得的那对祖孙,眼中满是算计的流光,有眼不识金镶玉,浮于表面的宠爱那是将人置于众矢之的,若是真心又怎会将人推上风口浪尖,所以只有得到那份偏爱的人才会得到最好的庇护而非那份张扬的荣宠。
最近君侯为了收揽政权已经对他们几个的权势虎视眈眈许久了,没看见他们几个上前敬酒君侯那皮笑肉不笑的眼神么。
这是打算卸磨杀驴啊~
以前他为了往上爬替君侯做了不少昧着良心的恶事,可是如今就要遭了反噬他不怨天尤人,只是不能听之任之,他要从夹缝里找出一条生路,本来还是一头雾水直到他清楚了长子的心事突然有了醍醐灌顶之感。
只有将君侯的软肋攥在自己手里,那还怕他回过神再来清算么?
当年有过从龙之功的勋贵之家早就被君侯斩杀殆尽了,唯独留了一条漏网之鱼,那是君侯念及旧情吗?
错,大错特错!
那是因为君侯的心里有了一个不可说的妄念,说起来也是可笑,一个自私到无情的人居然会因为一段不可言说的觊觎放弃了自己的立场。
真是不知是该羡慕那人的运气还是该怨自己没有人家的福气。
不过那都不重要,只要阿尘能娶了这张免死金牌他们散家的权势就保住了,还可以让君侯投鼠忌器兴许还能让散家更上一层楼延续百年声望。
散佚在抬眸时眼底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身旁的子书冷眼旁观,黑眸之下尽是寒光,端起杯盏看着对面南溪笑意盈盈的和南曜说话打趣,好像两人参加的不是宴会而是家宴,不自觉见自己的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兴许连子书大人自己都不知此时褪去了疏离的他才是郎艳独绝丰神朗朗的真实写照。
“祖父,你悠着点,回家以后又要头疼了!”
南溪压着嗓子跟南曜小声嘀咕,别以为她看不出祖父的小心思,平日里自己在家管着他不让他多饮,这回可倒好,出来了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拉都拉不住。
南老将军如何不知大孙女的想法,真不怪他,自从大孙女回家他除了用午膳时能喝上三小盏,除此之外一滴都见不着。
哎,这日子简直比臭丫头没回来时还难熬!
“您是不是又在心里说我坏话了?”
对上南溪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南曜瞬间就蔫儿了,想他一个统领千军的大将军老了老了竟然会向臭丫头妥协,真是丢人~
南溪抿唇偷笑,小老头虽然老当益壮,总归不再年轻了。祖母走得早,家里除了她又没有什么主事的女眷,她这个孙女再不管着他还有谁能管他。
正当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南老将军许久不见,不知身体可还康泰?”
不用问,这声音不是井昊还能是谁,南溪本以为这人知道祖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