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闻言在水盆洗着帕子的手一顿,但是只在转瞬间就将心绪压下了,淡声道:“大王走时奴婢在一旁跪着只见了影子,奴婢蠢笨,夫人别嫌弃白芷。”
阿赫听到此言苍白的脸色稍稍缓解,轻笑出声,“想不到桃枝跟了我这么长时间竟然还不如你这么个小丫头半分聪慧。”
“夫人过誉了,奴婢就是鄙贱之人,一身荣辱全赖夫人成全。”
白芷扬起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颇有些天真无害的孩子气,阿赫没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倒是个有主意的。”
“好好干,只要你不犯错,本夫人不会亏待你。”
“从明天起,你就服侍我梳妆吧。”
白芷喜笑颜开的说道:“夫人是真的吗?奴婢在此叩谢夫人!”
说着就要给白芷磕头,这呆呆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捡了金子,惹得阿赫失笑出声,“你这丫头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欸,快起来吧,不过你倒是比起某些人顺眼多了。”
白芷知道阿赫说的是谁,但是面上却装作一无所知,她清楚今日留下值夜有多危险,想到王上离开时那阴沉的脸色她就不由打寒颤,夫人本就不是好相与的人,在大王那受了委屈不得发泄在下人身上,不得不说桃枝太了解夫人了,就知道今晚值夜的人讨不到好果子,所以先逃了。
白芷心里冷笑,相较于大王给的委屈,其实夫人更讨厌有人觊觎大王,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天底下又有谁能毫不在意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撬墙角的,自己只要表现出来面对大王的木讷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夫人的好感。
她没有桃枝的野心,更不想当什么主子,白芷只想好好的活着,只要能帮家人过上好日子就算吃再多的苦她也甘愿,要不是桃枝太过怨毒,自己只会老实本分的在碧波苑里做一个透明人。
既然桃枝如此容不下自己,那就不能怪自己在背后捅刀子了。
“夫人,您这身上伤的有些重,奴婢给您擦些药吧。”
阿赫闻言扯了扯嘴角,脸上笑得悲戚,“不妨事,去妆奁匣里将那小玉瓶拿来。”
白芷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阿赫不容拒绝的神色,她还是听话的去将玉瓶取来,亲眼看着阿赫从里面倒出一粒黑漆漆的药丸,连眉头都不眨的直接放到口中。
“夫人,奴婢给你倒点水来。”白芷也不问阿赫吃的什么药,毕竟好奇害死猫,有些东西知道越少越安全。
“不用,我没事,你下去吧。”
看着白芷走后,阿赫秀眉微蹙,强忍着舌尖的苦涩,任由着苦涩在口腔中蔓延,这自虐般的折磨,也不知道是在警醒自己,还是在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