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堂闻言心中一震,眼里是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惴惴不安的窃喜,可是当看向井方清澈懵懂不掺杂任何情欲的眼睛时,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就都变成了对她的怜惜,他的方儿,这样骄傲的人,那份小心翼翼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井堂喉咙干涩,艰难的应了声,“好。”
说罢就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抱着她一起坐在了软榻上,炙热的胸膛温暖了她冰冷的心,修长的指尖在三千墨发中穿行,酥酥痒痒的触感让她悲戚浮躁的心得到了短暂的放松。
白皙如玉的手不自觉的附在了他的心口,感受着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原来,那就是出自真心的关切么?她想,她已经感觉到了,原来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
烛台上的灯火隐隐跳动着,香炉中未烬的熏香已经散尽,只留那房间中的余香氤氲着,栀子花的清香朦胧着现实的冷酷,给迷梦中的人制造着不愿醒来的假象。
昏黄的光影里,只有相依的身影在墙上印成唯美的剪影,静默无声,却又掷地有声…
也许,在此刻,什么都变了,也许,什么又都没变——
“乳,乳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阿兰莫名其妙的被井堂赶出房间后,就抓耳挠腮在门口踱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房间待得好好的,怎么就被人给赶出来了,再说,被赶出房间的人不应该是井堂吗!
他一个大男人在公主房间都没事,自己一个婢女怎么就被轰出来了!
阿兰气哼哼的想要敲门,可是拳头都举好了就是敲不下去,别看井堂大人平日里总是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样子,他看谁都是笑意盈盈,可是只要仔细看就知道他的温柔和煦从来都不达眼底,总是给人一种相当违和的割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