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不大还透着些许疲惫,但是却难以掩饰语气中的关爱,这个孩子带给她的尽是苦楚,不然她现在也不会这样凄然,可是即便如此那依旧是她割舍不下的牵挂。
“娘,和您说过多少次了,我的衣服够穿,您不用这样劳累,平日里做针线活已经够伤眼睛了。”
听到儿子关切的话语,女人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到了心里,“娘没事,这点针线活还压不垮娘,我听说你最近又接了几份活计,”女人叹了口气,语气既伤感又自责,“都是娘没本事,让你一个王族之子居然沦落到接活儿谋生的份儿上,还要养活娘这么个累赘。”
“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生我养我,大恩大德儿子这辈子都报答不尽,怎么会是累赘。”
“要是这样说,应该是儿子拖累了您,”少年声音戚戚又有一丝自嘲,“要是没有我,您也许就不会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说不定还能像寻常女子一样有一个美满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这苍芜苑里了却残生。”
殷敛听到女人隐忍的啜泣声,心脏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刺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只知道理智不允许自己再待下去,出了苍芜苑的大门,殷敛又回头深深看了眼院子尽头的那抹烛光,像是告别又像是缅怀,一阵秋风又起,几片枯叶在旋涡中打着转儿,飘向了不知名的地方,也像那无人问津的过往。
…
“师父,这大王到底去哪了,还有这军报可怎么办。”
小太监手里捧着一封薄薄的锦帛,此刻就像是揣着烫手的山芋一样,
庞隐气闷的白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大王不让人跟着谁知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