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抿唇笑道:“夫人,您啊,其实心里惦记着小公子,为什么就不想让他知道呢?”
“小公子一直以为自己是爹不亲娘不爱,自打老爷子走后,就连性子也多了几分叛逆,总是在外面惹祸,您是不知道那外面管咱家公子叫京都小霸王,这名声都坏了。”
“这京都的世家贵女一听咱们公子大名都躲得远远的,也不知道这以后谁敢和他定亲。”
荆夫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看当小霸王也没什么不好的,总归比那些外表清风霁月实则败絮其中的伪君子要好上许多。”
窗外的绿梅已经冒出了花苞,阳光下小小的点翠就像是美人云髻间上好的碧簪,一阵秋风拂过引得她在枝头摇曳生姿。
“年轻真好啊,含苞待放的年纪是应该好好把握,才不枉人间一场。”
“儿孙自有儿孙福,罢了,随他去吧,外面的世界天高海阔,总好过让他同我一样枯死在这四方的牢笼中。”
“嬷嬷,一会你去我私库里支出一些金饼交给余叔,就说以后公子那就烦劳他多照应着,毕竟是出门在外需要打点的地方多。”
“让他别省着,我怎么说是当娘的,给自己儿子出些钱也是应当的。”
“不过,让他不要告诉臭小子。”
嬷嬷欲言又止的望向软榻上的娇美妇人,清静淡雅的犹如风雨过后的幽昙花,她眼神中皆是历尽千帆后方有的大彻大悟。
“夫人您既然关心公子,可是为何总要让他误解您呢?”
“这些年每次公子生病您宁可远远的在汀兰苑外看上一眼也不愿进去,可每次回来您都要坐在窗边愣愣出神,您说您这又何苦呢?”
“年少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曲中相思今犹在,不见当年梦中人。”荆夫人但笑不语,呐呐出声,眼神虚空的望着窗外,好像透过它在追忆什么。
“嬷嬷,有时候我总在想这时光怎么过的这般快,不管你怎么追逐总是追不上他的脚步。”
“难怪人们总说往事难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