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混元功强虽强,里面却没有‘气血破限’、‘气血洗练’的法门,这‘混元功’不是凭空得来,而是阎闯通过学习跟积累自行推衍得来,它里面的内容全都是阎闯或主动或被动,已经了解跟掌握的。
阎闯不知道‘气血破限’与‘气血洗练’的法门,‘混元功’中自然也就没有。
“武道修行,殊途同归。”
“或许。”
“等我将《混元功》练到高深境界,内力积攒越发浑厚,滋养肉身,带动气血增长,自然而然就能破限。”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但是,跟掌握法门后主动去‘破限’、主动去‘洗练’相比,这种闷头苦修的法子,难免被动,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习武想进步,不能等,不能靠,不能要!”
“必须争!”
“武道进步是争出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阎闯有觉悟。
他有《教学相长》,或许不必找什么法门,只需要指点更多的山海界土著,从这些异族身上,就能得到相应法门。
而这一切,就要从那个习练‘鹰爪连拳’的少年身上开始!
……
这晚。
岩辰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索性等到爹娘都睡,就悄悄爬起来,摸出了部落,就着月光,来到了不远处的白岩山山脚下。
但是,抬头望望山——
山这面,不是山,而是悬崖。
悬崖高耸接云,整面都是险岩怪石,无可攀援。要绕过去,一天都未必够用。
岩辰傻了眼:“这我怎么上去?”
他想到傍晚时,那高手一提气,纵上树梢,轻点着直奔悬崖脚下。岩辰远远的看,见着那人手足并用,捷若猿猴,轻如飞鸟,竟轻松爬上去。
当时不觉。
可这会儿,到了跟前,才惊觉这悬崖高达数十丈,有些地方直如墙壁一般陡峭,那高手只要手足在稍有凹凸处一借力,就能立即蹿上。
这是高手!
可他呢?
“我怎么上去?”
岩辰盯着悬崖顶上看,那顶上,似有迷雾,又有烈风,看得他一阵头晕,一阵胆寒。
有心要退却。
却又想到——
“那高手让我上去,定是为了考验!”
“我既然想学本事,又怎么可以畏难?”
岩辰一咬牙——
爬!
他来到悬崖脚下,攀藤附葛,一心往上爬。
冷风吹!
刺骨寒!
爬着爬着,忽的不见藤蔓葛草,前路光秃秃,没了草木,这下,岩辰没了借力处。
他左右看看,都不见路。
心里一急。
再往下看,却吓一跳,原来,他竟不知不觉间爬了有七八丈高,方才上来似乎容易,可这时再要下去,往下看,却看不到落脚点,光凭着藤蔓葛草,万万不敢下。
这下。
进退两难!
岩辰不上不下,寒风刺骨,险些哭出声来。
他咬着牙,一股心气窜上来:“下不去,就不下去!”
他往前看,瞪大了眼睛,寻找着可以攀爬的路径。
这一细看。
忽的一喜。
原来,在前方,虽然光秃秃没了藤草,但那岩壁上,却有凸起跟凹槽,细看看,大约能让手脚依附。
“天无绝人之路!”
岩辰欣喜,小心去爬。
心无旁骛,小心翼翼。
这么一路爬。
等到周身寒风更加凛冽,岩辰眼前豁然开朗,他心中大喜:“登顶了!”
连忙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刚一上去。
就见。
山巅上,月光下,傍晚时见着的那高手正盘坐大石上,吐气如云,恍如神明!
……
“你既上得山来,我便教你几招。”
“‘鹰爪拳’名曰‘爪’,实则最重下盘,你下盘不稳,任何招式、技法,练习、施展,都大打折扣。”
“因此,我不教伱招式、爪法,只教你一式‘站桩翻’。”
岩辰登上悬崖,听着那高手嘴里又念叨着他听不懂的话,然后,熟悉的树枝在手,一边抽打,规训他的四肢、躯干,一边还在教导:“‘站桩翻’的要诀是,快硬脆弹,势长节短,钻翻起落,攻守迂回,崩撼突击。上肢突出凹面拳,下肢突出麒麟步。”
‘站桩翻’结合‘桩功’与‘翻腾’技法,一静一动,是阎闯从诸多‘鹰爪拳’中总结得来的一项基本功法,比起‘马步桩功’与‘十二桥手’,‘站桩翻’更加适合练习‘鹰爪拳’的武人用来打基础。
阎闯教授。
岩辰练习。
边比划边敲打,再配合演示,约么半个时辰下来,岩辰大致已经掌握‘站桩翻’的要点,接下来,就是持之以恒的练习。
再看岩辰。
他白天练拳,晚上没睡,又爬了悬崖,又跟阎闯练了半个时辰的‘站桩翻’,眼皮耷拉,体力精力早就到了极限。
阎闯不强逼他,指了指,让岩辰躺下,见他冻的发抖,阎闯笑道:“你的身子不行,我再传你一些呼吸、坐下、行路、睡觉的法门,你好生修习!”
自今日始。
岩辰便正式跟随阎闯习武。
阎闯传他‘站桩翻’,又传他‘五禽戏’与‘混元功’中的一些养生、调息的法门。
这样。
一连三晚。
阎闯从岩辰身上学习山海界语言的效率极慢,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学会。
包括《教学相长》,进度也慢。
岩辰的实力终究太低,体内血脉尚未激发,对阎闯的研究跟观察没什么帮助。
如果专注在岩辰身上,无疑浪费时间。
好在。
阎闯只是晚上教导,白天,他要么自行练拳,要么跟着程风笑外出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