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见过张贵人,见过武公子。”
她只是对富贵人家行奴婢礼,低下头不愿正眼看人。
赵剑雄先是一怵,又看见来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精怪妹妹,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也煎熬——盼着恩人能早些把这亲事讲完,他或许还有机会与一眼钟情的美娘子搭上几句话,能有一段缘分。
这长幼尊卑的次序似乎在剑雄心里扎了根,那求情索爱的自由,都像是狼群里分食物,张从风挑剩下的,他才敢去选。
不等这小娘子说些什么,江雪明兀的站起,突然疾行,把卧房大门关上,又回过头来死死盯住这小妹。
姑娘家先是惊慌失措,紧接着结结巴巴的应道;“贵人,您看我作甚?”
下一秒,雪明手里多出来一把刀,是果盘里随来的,也是给赵家兄弟剃须的小刀。
说时迟那时快,他将姑娘家拉去房门一侧,对着梳妆架的铜盆,一手反扣女子后颈,一手持刀狠狠剜下!
刀刃顺着脊梁骨一路往下,女子受了钳制,发不出半句呼痛声来,都被铁掌死死箍住咽喉。
剑英看得脸色发白,却没有声张——恩人救了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剑雄失声惊叫:“张从风!你干甚么!”
只是一呼一吸的功夫,女人背心的脊梁骨突出三十三个脓包肿块,身形也开始膨大,肌肉骨节发出咔咔怪响,变回庄稼汉的原形了!
这汉子褪下一层人皮,那皮囊原本还透出阵阵清淡的香味,此时却和汉子身上的泥草腥气混在一起,剑雄离得近,刚想上去拉扯恩人,见到如此诡异古怪的景象,又嗅见那股子强而有力的“男人味”——他一下子吐了出来,把肚里的瓜果点心都呕得干干净净了。
“我的老天爷呀”武修文也看得攒眉苦脸愁绪冥冥,“男人扮的!?”
江雪明松开这画皮妖怪,心里觉得有趣——
——就和网恋奔现脱了马甲似的。
这“小娘子”现了原形,扭着身体转过头来,又矫揉造作的喊:“贵人!~贵人!~您弄疼我了!~”
到了这个时候,汉子还没照见铜镜,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以为披着香嫩的人皮,背脊处的衣袍叫短刀切开,他就拉扯裙摆娇羞嗔怪道:“贵人也是猴急.要奴家宽衣,也不把下人赶出去!~奴家的清白怎么办?奴家的身子也是这两个粗汉能看的?”
这里说的粗汉,指的就是赵家兄弟。
武修文先是惊讶,然后又开始捧腹大笑。
赵剑雄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一瓶陈年老醋从天灵盖浇下,酸得他睁不开眼。
“郎中喊你来干什么?”江雪明言简意赅,简单直接的问:“说实话,不然就死。”
这汉子依然沉溺在美妙幻象中,依然没有发觉自己现了原形。
“郎中要奴家来陪贵人做快乐事,修欢喜禅,扮一对鸳鸯.”
看来这“丹鼎痛”是无药可医的病,脑子不灵光,治不好了。
[Part②·拨开这叶子,撕下这脸皮]
江雪明没有犹豫,抓住壮汉,再次押到梳妆架前,一刀贯穿后脑脊骨,断了脊柱中枢,这汉子呼了一声痛,两眼发白瘫软下去,屎尿横流倒地毙亡。
这个时候,赵剑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江雪明还在检查尸体,随口问道:“剑雄,我杀了这个美女,你恨我么?”
剑雄不敢应,他没见过恩人的雷霆手段——
——诛杀玉真仙人时,只有武家父子在场。
“你不说话,那就是恨,却不敢说?”江雪明仔细解开这画皮妖怪的衣服,看见背脊处的丹窍,用小刀割开肉瘤,就见到里面发白的“还丹”。
赵剑雄立刻说:“不!不不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