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哎!”科鲁亚夫一下子严肃起来:“吉米!”
吉米一下子惊出浑身冷汗。
科鲁亚夫阴桀狠厉的说:“你想当我儿子?你可想清楚了,你在向我讨要权力?你在逼我做选择?你也配?”
吉米连声道歉:“不不不,不”
科鲁亚夫:“把这顿酒喝好了,再仔细想想自己几斤几两吧。”
吉米弟才刚刚进入科鲁亚夫所在的关系网络,像他这样的新人,处在烈阳堡地下世界的最底层,他是没有资格向主人讨要任何好处的——
——这里的好处,不包括之前的财色交易,而是科鲁亚夫为代表的战团元老,他们和战帮构建的一整套系统。
刚才吉米弟主动开口向科鲁亚夫讨要一个“义子”的名分,在科鲁亚夫眼里,就是家里刚领来的狗,想爬上主人的餐桌找东西吃。
主人赏给狗的,狗吃了那是狗的本分,要是嫌主人给的食物不好吃,还会遭到毒打。
主人不愿意给的,狗却主动来要,那就不对了,这条狗再敢僭越,它就活不长了。
在科鲁亚夫眼中,克拉克·肖恩和班纳·伊卜吉就是两条野性难驯的狼,这种不听话的野兽不配进入他的家门,自然和荣华富贵没有缘分,活该在高速路上当交警。
像吉米弟这类酒量惊人的年轻人,他贪财好色很好掌控,而且没多少野心,能拿捏在手里,是非常好用的工具人。
等到宾客齐聚一堂,各个辖区的民兵代表携着商会要员,分成四派人马,一张大圆桌挤得满满当当,一共十八人。
领头的黑键民兵总队与科鲁亚夫打了个招呼。
“今天科鲁亚夫大伯设宴,乔治·约书亚这妖魔死于无名氏枪下,傲狠明德也为咱们这座城带了一颗新的太阳来,是双喜临门呀!”
科鲁亚夫私底下给吉米弟翻译道:“这是黑键的民兵头子,他父亲是战团里攻坚队的总参——他这话里的意思,是山大王死了,咱们几个来商量商量钱该怎么分吧?”
“吉米,你不必接话,他是冲着我来的,要我这个战团元老表态,站到他那一边去。”
黑键的民兵头子看科鲁亚夫不接这个话,立刻连连追问。
“大伯,此战劳民伤财,我黑键的兄弟们死伤惨重,为了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我在此央求大伯您与我同饮一杯,给诸位商会和战帮的兄弟们表个态——不久之前,我们还在街头巷尾打生打死,可谓是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科鲁亚夫脸色铁青,这混账小子要把他这个老头子强行绑上黑键这条船。
“我身体不适,前几天还在医院里疗养,这杯酒就让吉米代喝了。”
吉米连忙起身,笑脸相迎。
科鲁亚夫狠狠撅了一把吉米弟身上的软肉:“哭出来!”
吉米连忙改换一副面孔,痛得泪如雨下,屁股传来钻心的疼。
“哦嗯.哦!为了黑键的兄弟.”
“嗯!”得到科鲁亚夫的应允,黑键的民兵头子与吉米碰杯,仰头举杯一饮而尽。
其他两派民兵代表却不怎么开心,科鲁亚夫是战团的元老,前阵子还和白鲨会勾勾搭搭,这会乔治·约书亚一死,这老头儿马上开庆功宴,是高歌猛进转进如风,要来接管乔治·约书亚旗下战帮的生意。
往大了说,是整个维斯布鲁克湾区市中心的保险金,往小了说,那也是西溪旧城与战帮的黄赌毒生意。
几位战帮的干部说不上什么话,他们都是这些白道人物的工具,用来恫吓劳动人民的武器。没有妖魔鬼怪,怎么能让商户们乖乖崇拜战团和民兵这些神像呢?
谁来给他们发工资,战帮的干部们不在乎,关键是工资的多与少。于是这些吃人的妖魔都变得文明起来,在市井行凶时如何聒噪,此时此刻都不讲话了,只等战团和民兵争出个结果。
“这不对吧?”白键的民兵头子立刻发难:“本来是大家一起庆功,怎么变成黑键的追悼会啦?你队伍死了人?我队伍没死人吗?”
科鲁亚夫立刻与吉米同步翻译:“这小子从水警做起,是个庶出的民兵,无依无靠的想捞点好处,他觉得我偏袒黑键,一上来就把话说死了,这杯酒不得不喝呀,吉米。”
白键的代表立刻站起,与诸位兄弟把格局打开——
“——除旧迎新,除旧迎新,乔治·约书亚这个老东西都死了,他订的规矩不算数了!我们这些英勇杀敌的战士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以后的事情,要大家一起慢慢商量着来嘛!今天就是喝个酒,开心开心!对不对!”
没有人应白键,于是白键的代表变了脸色,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约书亚的旧部还押在我手上,你们不喝啊?那就是没得谈咯?我和检察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