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事需在乾坤戒内进行。
首先,要做的是熟悉丹方,分析药理,备齐材料。
延寿丹一方并不复杂,主药为“木灵晶”类,次药为“水灵晶”类,再辅以增寿延年以及中和杂味的材料。其中,木为生长,有生息之功;水为浸润,有滋长之力;二力相用,各施其德,以资其身,焕耀重生,显益寿延年之效,此为药理矣。
大限将近者,神形焕散、脏器衰竭、机能败退,用丹相攻,其实药力宜弱不宜强、宜缓不宜急、宜久不息短,此为医理矣。
诸事皆可成,唯有“久”不知何为,遂问其师:“何以能久?”
火云回道:“阵法相辅,可以为久矣。天尊之能,你所不知也。”
胡云炼丹,历乾坤戒时三个时辰成丹,纯度八十有余。再炼,又经三时,成完美之品。交予其师火云,铭纹其上,以锁其丹,免药力外泄。
遂出,招唤众人。
“长者之患,实为寿元尽,大限将至也。此有一丹,服有三效:一则无其用,二则恶其身,三则救其命。此三者何一,难知!非人力可控。无用则望勿怪、恶身则望勿怒、救命则望勿喜。用与不用,请诸位抉择。”
这是胡云在龙渊城时就养成的习惯:问诊就医前,必将实情相告。病情如此,药物非万能,如果没有什么用,请不要见怪;如果用药后反而加重病情,又或致人伤亡,则是希望不要怨恨医者;当然,如果能够得到有效医治则是皆大欢喜的事。
“用,请吾主赐丹。”回答的是老者,自身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存亡之际,命悬一线,唯有全力争取,方能留有一线生机。故而不管胡云的丹药最终的结果如何,他都必须选择服用丹药。”
丹药入口,吞服而下。未化散,但药力溢出,如有涓涓溪流之势,绵延不绝,迅速漫散诸身;生命之火复燃,脏器如有重塑;神魂归位、旧貌换新颜;生机焕发、垂危之相全无,顷刻之间居然一下子就站立起来了,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
胡云扶其手,搭脉,观其症状,如有壮年之相。至此丹药生效、救治成功。
这下总算是能够舒缓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是可以放下了。
“夜族夜爵,拜谢吾主救命之恩。”老者行大礼,身后随同之人亦是。
一通忙乱,未有间隙,胡云略有疲惫,扶众人起,并回道:“诸位请起,一家人只有情义,不谈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