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此吗?
嬿婉不置可否。
江与彬还在,嬿婉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对他温和道:“这朱砂没有经过你的手,就是最好的了。就是往后再掀出来此事,也牵扯不到你的身上。”
嬿婉这既是提醒,也是许诺。
江与彬连忙行大礼道:“令主儿大恩大德,微臣与惢心今生今世无可回报。”
嬿婉轻笑:“你从前拿来的那几封信也尽够了。”
惢心一刀了结凌云彻后,为了安抚他,江与彬就承诺下来替凌云彻和如懿之间传信。
最开始只是口信,天长日久,两人渐渐没了什么防备,又有江与彬有意唆使,就开始间或传一两张纸条。
在凌云彻查鹿血,又按着海兰的计划换金瓶,救了娴嫔一次后,娴嫔心中更是待他亲近,专门写了封信去谢他。
因着海兰素来不喜凌云彻,娴嫔甚至有意瞒着她,这大大地给了江与彬做手脚的机会。
每次皆是先抄摹一份,将摹本传递过去,却将原件经由徐平送到了嬿婉这里。
娴嫔和凌云彻从前并未见过对方的字迹,因而就这样被瞒了下去,还以为自己做得隐秘。每次阅后即焚就能万无一失,天衣无缝了。
江与彬又行一礼道:“微臣如今还脱不得身,待娴嫔生产后,微臣就请辞,回原籍去,开个医馆也好,去地方医署也罢。微臣和惢心带着孩子们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去。”
皇帝点的他伺候娴嫔的胎,在不到瓜熟蒂落的时候,他是走不了的。
嬿婉点点头道:“如今海答应被拘束在宝华殿不得出来,想来是没有人能为难住你们的。”
闻言,江与彬脸上露出来一个笑容。
待江与彬和徐平走后,嬿婉沉思片刻,总还是有不解之处,就令王蟾去请来进忠。
近来前朝事儿多,后宫又有晋嫔和娴嫔这样不消停的叫皇帝心烦,皇帝踏足后宫的次数少了许多。
他也就罢了,却带累了进忠,往永寿宫来都得多加小心。
只是再需要小心,他的令主儿召唤,他也是有求必应的。
嬿婉先准备了芸豆卷和松枝茶,又令人烘了热乎乎的栗子。
等进忠一来,就拉着他先烤火喝热茶,好去了冷意,再一同吃烤栗子。
围着火炉烤着火,闻着松枝在烈火炙烤下散发的淡淡清香,香甜软糯的烤栗子入口,再有嬿婉在一旁娇声软语,进忠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只觉得这日子逍遥得就算是做神仙也不肯换。
听了容佩竟然是海兰的人,就算是进忠也忍不住重重地挑了下眉,睁圆了眼睛。
嬿婉手里拿着栗子,也没动手拨开,只捏着转,不解道:“若是说海兰安排容佩是想为了让容佩替她说话,这我是相信的。可这容佩未免也太能得罪人了,这难道也是海兰的意思吗?”
容佩的确没少替海兰在如懿耳边吹风,就如前世海兰有谋害十三阿哥的嫌疑被下慎刑司的时候,如懿对她不管不顾,容佩就没少帮海兰说好话,只是如懿铁了心不肯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