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一走,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就对着老太太身边的秦夫人问道:“刚才那一对玉人儿般的兄妹是哪家的孩子啊?”
她家有两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儿,其中一个过了年就及笄,正是她的嫡出幼女。今日见到这仙姿玉貌,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忍不住心下欢喜,遂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她这一开口,周围几个家里有待嫁姑娘的妇人也都纷纷停住话头,静等秦夫人说那少年郎的身家来历。
秦夫人微微一笑开了口:“此子并非我家亲戚,乃是我家七郎去岁在临城游学时,结识的一位友人。这孩子品性不错,父母也都是本性纯良的庄户人家。”
此言一出,那些伸长了脖子听话的夫人顿时大半失了兴趣。
秦夫人虽说的好听,也掩盖不了他父母的白丁身份。
这孩子再好,一个泥腿子出身就劝退了在场大半的官家夫人,尤其是那个最先打听的王夫人,此时更是缩回了脑袋,再不多说一句话。
她家老爷是工部郎中,正五品的官职,家中女儿本就是想结门有助力的亲事,也好帮自家老爷将来再往上走一走的。
如今听得这青年的身世竟然如此低微,顿时就失了兴趣,任凭这青年长的多么俊朗,也只是个绣花枕头一包糠--中看不中用。
真跟这样的人家结亲的话,莫说自己家指望不上亲家势力往上爬,这亲家不把自家拖垮就不错了。
秦夫人不动声色将堂里多位夫人的神情都收入眼中,除了几位稳重的形容不改,剩余大部分夫人都露出了或不屑或惋惜的表情。
她心底不由溢出几分鄙夷。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维远这孩子虽是出身差了些,但自身能力极强,为人处事也礼貌周全。春闱之后,定然又是一个榜下捉婿的好苗子,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方才追问的那位王夫人,眼下看不起人家,明年春闱之后,还不知道谁看不上谁呢!
想到这里,秦夫人又继续描补:“这孩子虽说出身普通些,但相貌俊朗,才学出众,将来入了仕途,必定也是大有作为。他今年还不到弱冠之年,竟已是西南行省的解元郎!”
此言一出,屋里遽然一静,夫人们脸上的神情都换成了惊讶和羡慕,作为一个大区域的不到二十岁的解元郎,但凡有些眼光的,都知道假以时日,此子定非池中之物。
有位年龄大些夫人就开口问道:“阿采此言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