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这茶没味了。”袭人赶忙过来端了茶杯出去，换了新茶进来，亲手奉于王夫人。

王子嫣再喝一口茶才开口：“老祖宗今天有没有说宝玉？”

“那倒是没有，一片和气的样子。”

王夫人点了点头：“也许是我听的不真。宝玉今天胃口怎么样？”

袭人认真回道：“胃口跟平时一样的，晚上吃了一碗米饭，又喝了半碗当归生姜羊肉汤。宝玉说他吃了羊肉总觉得有膻气，吃絮了。所以只喝了汤。”

“那以后就改用牛肉做汤。我这里有他们拿来的新鲜牛腱子，一会叫人给你送过去，明天做给他吃。”顿了顿又问：你看他们姐妹们还一团和气？”

“怎么能不和气，宝玉少爷是最和气随和的。”

“林小姐可给他脸色看？”

“那是一点也没有，不过要说是昨晚的事。宝玉少爷好像是跟着一个女同学一起玩去了。听说就是为了送这个女同学才把林小姐一个人落在舞会上了。依我的愚见都是因为这个女同学惹出来的是非。”

“你细细告诉我，我保证不叫人知道是你说的。”王夫人想让她说详细一些。

“宝玉少爷如今大了，参加宴会也不叫跟着。具体有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倒是那个女同学我是见过的，宝玉少爷乔迁那天，她来送过一对绣着宝字的枕套。”

王夫人微微蹙眉：“你给他用了？”

“那日我便觉得不妥，枕套这么贴身的东西，还绣着字。看着也不像，便买了更好的枕套给他使，这才哄了他收起来了。”

王夫人听了又点点头：“以前在这边院子我还好管束，有着老太太那边约束他也怕着点，每日回来不能太晚，晚了耽误了请安。如今搬去园子里，省了请安反倒让我担忧起来。怕他交了不好的朋友。”

袭人此刻已经明白了王子嫣叫她来的用意，顺水推舟道：“我也是这样想呢。时常他出门我都想跟着，也好时时规劝。但想着老太太那么疼他，再一个他也习惯了自己出门。谁知一时不注意倒惹出事来。不如太太安排了人跟着，这才让人放心。”

“我的儿，亏了你也明白。这话和我的心是一样的。不如从明天开始，你先跟着他外出，就说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