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米娥解释清楚后,那一旁站着的长老,瞬间目光一亮,随后看向教主惊讶道:
“嗯?这是怎么回事?圣子说被官兵一路被追杀至岭南,九死一生才逃了回来,而且我们确实发现了追拿他的官兵!”
沈米娥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毛,接上了那长老的话。
“追杀圣子?这是谁说的?这简直是无稽之谈,陛下既要杀圣子,又为何要赐封他亲王之位?毕竟圣子可是犯下了弑父杀弟的大罪。”
她只是实话实说了一句,那老妖婆恶狠狠的目光下一秒便朝她瞥来,吓得沈米娥缩了缩身子,急忙辩解了句:“这可不是我瞎编的,大朝国所有人都知道。”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老妖婆,继续说道:
“而且那些官兵可不是杀他的人,而是皇帝赐给他的护卫军,本要一路护送圣子的军队……做下属的看见主子一声不哼的跑了,岂有不追的道理?若不追,他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沈米娥之言,句句在理,五毒教一众教众听了之后,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很难理解......当时圣子是如何跪在老教主面前,痛哭流涕的说他险些死了的话,更是让老教主心疼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入京城,给这个唯一外孙儿报仇雪恨。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老妖婆听了后,神色中也闪过了一抹震惊!
实际上,她早已垂垂老矣,对五毒教的事务漠不关心多年。
教派内的日常事务都交由数位年轻的护法负责处理,而她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地位和权力,提前数年为外孙铺平道路罢了。
因此,当外孙回到家中,向这位外婆诉说自己所受的委屈时,她毫不怀疑地全盘相信了他的话。
甚至连那些长老们多次向教主禀报真实情况,都被这个固执的老太婆当作耳旁风,完全忽略掉了。
直到此刻,听到沈米娥说出真相,她才感到无比震惊。
然而,震惊的同时,她心中一阵梗塞,暗暗懊悔自己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更责怪自己的外孙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也怨恨眼前这个狡猾的老婆子能言善辩!
她摆了摆手,示意那长老先住嘴,随后话锋一转,又问道:
“我孙儿本是太子,理应当大朝国的君主,若不是你从中作梗祸害他,又岂会让他变成今日这番模样?”老妖婆咬牙切齿地说道,目光死死盯着沈米娥,眼神中迫切的想要看后者出现心虚的表情。
可沈米娥不仅不心虚......听到此问,就连心中的恐惧都冲散了不少!只要这老妖婆敢同她讲道理,她便能说的此人后悔开口。
“教主大人,老身只是个深宅妇人,如何能,又如何敢插手朝堂之事?”她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声音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您应该清楚,老身再有本事,也不能干预一国君主之事,况且,大朝国的皇位传承乃是国家大事,自有朝廷大臣和皇室成员来决定!”
“是圣子自己品性不端,遭受一众文武百官弹劾,而皇帝嫡子三皇子品性敦厚,又有协理监国之功,这两相对比下,众官员都上奏废弃太子,改立三皇子为帝!”
沈米娥的话条理清晰、逻辑严密,让老妖婆一时语塞,
众人听了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已经站到了沈米娥那一旁。
因为她也没有说错,若不是她在第二段时间点里横插一脚,让何崇光回京辅佐太子登基,就凭太子的本事,恐怕连玉国公那一关都过不去,如今受了委屈来岭南找靠山,但也不想想这靠山靠不靠谱,还真以为凭她一个妇人的命,就能夺回皇位吗?
她敢保证,如果太子敢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那么何崇光和玉国公这两个人绝对会是第一个站出来大义灭亲的人!
五毒教的人虽然手上的功夫非常厉害,但他们的嘴上功夫却并不怎么样,尤其是在与人讲道理的时候更是如此。
先不说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就单单从那老妖婆脸上紧皱的眉头来看,就能知道她也觉得沈米娥说得很有道理。
将沈米娥绑来,利用她威胁大朝国,此事归根结底都是圣子一个人的主意!
仔细想想,五毒教同大朝国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