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般,整个人仿佛遭受了天大的打击,目光呆滞的转过头去,愣愣的看着那婆子,重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婆子又将头贴在了地板上,闭上眼睛,像是豁出去般的大声喊道:“回禀老夫人,半年前,那两个丫鬟受不了小少爷的殴打,跳井自尽了。”
此话一出,在场之内的沈米娥、老二媳妇,以及门外等候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难以接受的表情。
老二媳妇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问向婆子,“那两个丫鬟是贱籍,还是良籍,亦或者是家生子?”永昌侯府中的下人分三种,一种是近三年中从外面买回来的贱奴,性命掌握在主子手里,虽是这样,但贱奴没有犯错,主子也不能随意打杀。
一种是没有卖身契的良奴!可以随时领工钱走人。
而第三种,本质同第一种一样,又有些分别!
相同的是贱奴的身份,但不同的是这些人是府上的老人。
又因为家中世代都在府中伺候主子,生下来孩子也在自幼在府中干活,导致他们的身份虽是贱奴,却也是侯府里最信任的下人,甚至这些贱籍家中有喜事,孩子娶妻生子什么的,当主人家的还要备上一份厚礼,叫人过去帮忙。
尤其是那种祖宗三代都在府上伺候主子的贱奴,与其说奴才,倒不如说是身份低等的家里人。
婆子不敢隐瞒,“那两个丫鬟的生母,是咱们府上的老人,是伺候过萧家第一任侯爷,还有老侯爷的人!”萧家的侯爵之位,是老侯爷父子二人亲手打下来的,若是伺候过祖辈,那这婆子,少说也在府上干了四十年。
屋外的下人眉头一皱,纷纷鸣不公,“是家生子,还是老人,这伯哥儿,心肠怎么这般硬?随意打杀下人?贱奴就不是人了吗?”
虽然丫鬟死了有半年之久,又是贱奴,但老二媳妇心中想的是,终究是伯哥儿做错了事,免不得要将那婆子叫来,好生打点补偿,再看婆母怎么处置伯哥儿。
只是,她正要吩咐人去叫的时候,沈米娥却突然摆了摆手。
“母亲???”难道婆母还要包庇伯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