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帷幕,缓缓地笼罩着大地。陈镇所率领的兵马如今只剩下大约两千八百人,与最初的三千人马相比,人数明显减少了不少。

这些士兵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原本高昂的士气此刻也如泄气的皮球一般萎靡不振。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绝望,仿佛失去了对未来的所有期望。

陈镇默默地巡视着队伍,当他的目光与每一名士兵交汇时,他看到的不再是曾经那充满希望和斗志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暗和迷茫。

是的,对于这些战士来说,他们本以为已经快要迎来胜利的曙光,但命运却无情地将他们重新拖入了黑暗的深渊。这种从希望到失望的落差,无论是谁都会感到难以承受,就连身经百战的陈镇自己也不例外。

然而,就在此时,陈镇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而响亮,引得周围的众人纷纷侧目,面露惊愕之色。大家都不明白,在这样艰难的时刻,太子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站在陈镇面前的许褚,原本一脸的尘土和疲惫,听到陈镇的笑声后,先是一愣,随后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许褚的笑声粗犷豪放,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气氛。

受到两人笑声的感染,士兵们紧绷的神经开始逐渐放松下来。他们先是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便也跟着笑了起来。起初只是少数几个人轻笑出声,但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大,最终汇聚成了一阵哄堂大笑。整个场面瞬间变得热闹非凡,之前那种沉重、压抑的氛围一扫而空。

眼看着紧张的气氛逐渐变得缓和下来,陈镇一直紧绷着的心弦也稍稍松了一些,心中那股抑郁之气终于得到了些许释放与舒展。毕竟,他可是一军之统帅、一军之主啊!此时此刻,尽管局势不利,军队士气低迷不振,但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责任——必须尽快扭转这种压抑的氛围。哪怕面临暂时的失利,他也一定要让手下的众将士们感受到逃离此地、重获生机的希望之光。

这正是一军之主所应发挥的关键作用。他宛如定海神针一般屹立不倒,稳定军心。只要他未曾言败,不曾轻言放弃,始终坚持不懈地奋斗下去,那么其麾下的众多将士便绝不会陷入绝望的深渊。有些君主或许个人能力并不如他们的下属那般出众卓越,但他们凭借顽强不屈的意志以及能够深深感染并激励麾下将士奋勇向前的强大魅力,同样能赢得部下的衷心拥护与追随。而这一点,恰恰是众人之所以坚信能够跟随陈镇建立功勋、成就大业的重要缘由所在。

“兄弟们!”陈镇一句话,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陈镇背着手看着众人,随即笑道:“兄弟们!咱们又一次戏弄了敌军!可笑这公羊焚天也不过如此!”

“主公!如今我们陷入重重包围!怕是无法成功抵达沿江啊!”颇鄠是个冷静的,刚才众人发笑,唯独他却是没有,因为他非常的冷静,知晓前路迷茫;虽然陈镇鼓舞了士气,但是他必须要告诉陈镇,往沿江去是死路一条。

“殿下!沿江那条路过不去啊!贼将怕是在那里设下了重重埋伏了!咱们怕是!”一旁的刘漕也是控制不住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内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陈镇嘿嘿一笑,示意韩开阳将地图摊开;韩开阳也是个聪明的,迅速摊开地图,而后拿着火把照明。

陈镇来到地图,看向刘漕道:“若是你!会如何?”

刘漕瞬间来了谨慎!看了眼地图,而后缓缓上前说道:“若是我领兵作战!定然会再次返回!杀敌军一个回马枪!然后硬闯过去!”

“是了!”陈镇微微一笑,而后说道:“公羊焚天兵多将广!他已然知晓我等依靠此计突破了南宫离火的包围,所以他必然在鹤山周围布下了眼线,我等若还是突围而出!只怕是难上加难!”

“这......”刘漕一时间不知所言,不知道如何回应。

而此刻,韩擒虎却是站出来,看向陈镇道:“殿下所说不错,但殿下既然用了奇兵之策,公羊焚天必然有所防备;武将用兵无非奇正二字,公羊焚天必然有所防备,他定然以为我等会再次杀出个回马枪,以我军的粮草!想要走沿江这条路!必然要经过南明镇才能得到补充!若是真是如此!敢问殿下,若是公羊焚天在南明镇设下埋伏!到了此地!我军定然是瓮中捉鳖了!”

陈镇听罢,他也绝非独断独断乾刚之人,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地图,好半晌道:“韩将军所言非虚,是孤思虑不周了!韩将军以为!接下来应当如何!”

韩擒虎看了陈镇一眼,而后缓缓说道:“为今之计!只能是诱敌深入了!”

“韩将军此话怎讲!”众人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韩擒虎看向众人,而后拿出一个已经烧焦的煤炭,当着众人的面说道:“我军粮草可凑出五百人的兵马保护殿下前往沿江之路!剩下千人随我杀向南明镇!以此来吸引敌军注意力!”

众人闻言,顿时面色骤变,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毕竟韩擒虎这条路乃是死路啊,只要敌军的眼睛不瞎,必然能够发现自己这边的动向,到时候陈镇从沿江坐船离开,这必然是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