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走近那人的尸体将他脸上的黑布盖至额头,我的双手双脚已经快失去知觉。
师父察觉到我的状况,把我拎起来夹在腋下。
走了没多久,黑夜中出现一点微弱的红光,客栈门外灯笼内的烛火忽明忽暗。
客栈内挤满了人,小二热情的上完菜从另一桌跑过来关上门伸手要拉师父的包袱:“两位里面请。”
师父攥着包袱的布条:“住店,地字房一间,两碗素面。”
小二带我们走到一张空桌简单清理,大声朝着后厨方向喊:“两碗阳春面,地字房一间。”
师父放我到长板凳上,从包袱里拿出两双筷子,其他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们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在揣摩我们的身份,那种打量只要你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就蜂拥而至,将你杀害。
“二位客官,你们的素面来了。”
我刚吃一半。东南角有一桌刀疤脸的壮汉吼道:“小二,酒呢?”
小二讪讪的走过去:“石老大,仅剩的好酒全上完了,要不您跟其他桌的客人商量商量。”
石老大示意小二滚开,给身边人一个眼神,石老大的手下直接去拿隔壁戴斗笠蒙着面的男子那桌的酒。
隔壁桌的男子任由桌上的酒被拿走。
碗里的面已经见底了,师父早早的吃完闭上眼睛禅定,我也学着师父的样子,心里默念师父教的经文。
闭上眼睛那些视线化作实质在身上飘忽不定,我睁开眼开始左顾右看。
我发现正中间坐着的几桌是一伙人,他们的穿着打扮差不多与两边的服饰搭配不同,他们只吃些小菜没有喝一口酒,眼睛也在观察着周围。
他们绝对受过专业的训练,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中,不管是哪方势力聚在一起让我预感不妙。
一个跟我差不多年龄的少年从二楼跑出来,所有人都停下了在手上的动作,视线跟随他到小二耳边说了些什么,小二向后面跑去。
少年的额头系着一枚狼牙,头发与丝带编成的辫子偏倒在脸颊的一侧站在楼梯上面带微笑的高喊着:“各位江湖侠客,感谢诸位在此相聚,但今天瑶姐身体不太舒服,不能见客,特让小弟给各位赔罪。”
少年拍了拍手,小二端着肉食送至各个桌上:“规矩各位都晓得,那,谁先开门红?”
石老大先喊:“我先来。”
石老大提着一件深褐色毛皮递给那位少年,少年看了一眼扔给了石老大:“假的不能出价,石老大你也是常客了,怎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石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毛皮里的东西,愤怒的砸在地上,我听着清脆的碎裂声应该是一个瓷器。
石老大回到座位上喝着闷酒。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拿出物品,也有人一声声叫价。
中间坐着的那些人一直都是观望,他们有别的目的,我看着一直禅坐的师父,趴在桌上轻声喊:“师父,师父……”
师父睁开眼睛,平淡的直视我的眼睛,我摇了摇头:“没事。”
师父再一次摸了摸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