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蝶先是在屋中绕了一圈,似乎是在模拟虞笑笑的踪迹。
很快,它化为一道血影,飞向窗外。
纪清昼召出白玉小剑,御剑朝城外方向飞去。
……
城郊外,虞家避暑山庄,白日里便张灯结彩,红绸随风飞舞。
可偏偏这般喜气洋洋的布置中,来往宾客并不多,皆是虞家族人。
这是一场隐蔽的仪式。
山庄深处,虞笑笑身着嫁衣,坐在铜镜前,任凭妆娘摆弄。
她一动也不动,眼中一片死寂。
叶柔娴在一旁看到她的眼神,也露出不忍之色:“笑笑,你如今还不知晓爹娘的用心,待到以后,你自然明白……爹娘不会害你的。”
“与她说这些做什么?她若懂事,怎会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虞耀阴沉着脸从外面走进来,“明知自己爹大限将至,未来夫君手中有救命的药,也不肯老老实实出嫁,反而痛骂我卖女儿!”
他冷笑声:“我若想卖女儿,当初怎会同意她进那劳什子无量宗?早将她强行带回来了!她有今日,全靠我对她悉心栽培与包容她的任性!”
虞耀一脸恨铁不成钢:“却不曾想,任性惯了,居然成了白眼狼!宁愿要自己爹死,也不愿意与家中为她精心挑选的夫婿成婚!”
“老爷,你少说些吧……”
叶柔娴抱着婴儿,劝道:“天赐都要被你吵醒了。”
听她提起儿子,虞耀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他伸出手:“给我抱抱。”
叶柔娴将婴儿递给虞耀,又对虞笑笑轻声道:“你父亲如今气头上,你莫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做的这些,是希望你好的……”
虞笑笑却已经将眼闭上,不愿听他们多言。
哀莫大于心死。
她今日一早,去找叶柔娴,想要打听给虞耀丹药的人的身份,如今在哪。
虞耀也在房中,听闻此事,以为她是想通了,愿意嫁人,便与她喝茶闲谈。
可虞笑笑只喝了半杯茶,便觉身体不适,灵力停滞,想要动作都难。
“笑笑,你是我生的,我会不了解你吗?”
虞耀放下茶杯,看着她:“你知晓对方给了我东西,便想替我还回去,对不对?”
虞笑笑盯着虞耀,只觉得父亲的面庞此刻有些陌生,她反问:“难道我做错了吗?”
“笑笑,你可知那人手中握有灵丹妙药,为父也是因他一颗药,便顺利突破瓶颈,进阶练气后期,有望筑基?”
虞耀却没有回答虞笑笑的话,反而道:“你师门不肯给我突破的灵丹,我只得去外头买,却遭奸人所害,寿命折损,身体留下病根,这些年一直折磨我。”
“如今即便进阶练气后期,也要受旧伤影响,寿数非但不增,反而能感受到体内生机流逝,若不筑基,不过二三十载,我便会成为一捧黄土。”
虞耀提起此事,只觉愤恨。
自家女儿如此优秀,无量宗却连上等灵丹都不愿给一颗,不就是巴不得他死,好让他女儿无牵无挂,一心为无量宗办事吗?
他偏不!
“好在闻人公子家中长辈便是一位炼丹师,是他救了我,他承诺,若是我们两家联姻,便会助我筑基,疗愈旧伤,不必担心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