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证据?”
太后眉目威严,“若是空口无凭,哀家便要先治了你的死罪!”
何青惨笑,“我早就想死了。”
“想查闻人渊的身世,现在只需请个太医给皇后把脉瞧瞧,她到底有没有生过产!”
“那对宗亲当初要被人处死,但有人留下了他们!就藏于西郊大营。”
说最后这句时,何青还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曲泱。
曲泱抿唇,有了闻人莯的话在前,何青这眼神让她不得不怀疑藏起那对夫妇的人也是她母亲!
可,她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假死逃脱,扳倒皇后。
她最终目的是什么?
曲泱觉得有一条线,似乎越捋越模糊。
或许,只要了解到当年发生了什么,她就能解开谜团!
想罢,曲泱直接出了太后的长寿宫,直奔皇帝被困的寝殿而去。
太医们正在全力救治皇帝,但一筹莫展。
而曲泱只是搭了个脉便知,皇帝这是中蛊了。
曲泱几针下去,逼出皇帝一口黑血,随后掐着人中,便逼得皇帝清醒了一刻。
太医们激动,“盛宁郡主竟然还有这等医术?”
“太好了,陛下醒了,我们的命保住了!”
曲泱没管他们,而是干脆地下针,让皇帝的神志也清醒几分。
她直接说:“你的毒没有清。”
闻人默仲和太医们的心瞬间又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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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活命吗?”
“你不救朕?”
闻人默仲第一时间抓住曲泱的袖子,半是威胁半是感化:“朕可是你的嫡亲舅舅!”
曲泱扯唇冷笑,“前十四年我从未听过自己有舅舅。”
“朕……”
闻人默仲有些难堪,“可朕还是没有褫夺你的郡主之位,甚至还在你被找回来的时候给了你实封!”
“郡主?”曲泱冷嘲,“尊贵的地位、万人的敬奉、体面的衣食……”
“哪一样是我拥有的?”
这样的郡主之位,谁爱要谁要!
曲泱不跟他废话,“你知道闻人渊不是你的儿子吗?当初你跟我娘之间,到底有什么龃龉,让你连善待她留下的唯一血脉都做不到?”
“你们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吗?!”
听到这话,闻人默仲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推开曲泱。
他强撑着坐了起来,“谁告诉你这些的?”
“太子怎么可能不是朕……”
不等他说完,太医便战战兢兢说了太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方才请去给皇后号脉的太医,就是从这里调走的!
皇帝脸色铁青,气得手都抬不起来了:“贱人!!”
“她竟然……”
曲泱打断他,“我娘当初保下了那对宗亲,为什么?”
闻人默仲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就在曲泱不耐烦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朕没有错!是你娘对不起朕,对不起盛国!”
曲泱觉得有什么思路一闪而过,“什么意思?”
“和亲!”
皇帝咬着牙说出这话,“当初长公主被赐和亲,却跟曲阜有了苟且,祁国丢了面子,大举进攻!”
“你可知,如果不是你外祖家满门忠烈杀敌,尽数牺牲,盛国差点就保不住了?!”
而若非外祖家死绝,闻人默仲的登基之路又怎么可能那么艰难?
他不得不借助皇后母家的势力,还在朝堂被压迫了许久,用尽力气才拢回皇权!
“朕走的每一步艰难路程,都是你母亲造成的!”
“你让朕怎么慈和对待她苟且生下的孽种?!”
原来是这样!
那一切似乎就都说通了。
——“你应该也知道你娘的死有蹊跷吧?”
曲泱突然想到祁铖当初来长公主府说的话,问:“所以我娘的死……”
“是朕利诱曲阜给她下毒!”
闻人默仲仰头笑了几声,“可笑朕那皇姐,满心都是曲阜,却不知自己枕边躺的是头狼!”
“曲阜这把刀很好用,他对你娘阻他入仕之路恨得不行,朕也不过是顺势利用。”
“你娘病死,那都是她应得的报应!”
曲泱鼻尖有些酸。
所以,她娘知道留在盛国没有活路了。
亲弟弟恨她,夫君也恨她,她能聪慧到察觉皇后想以假乱真,而保下那对宗亲,又怎么可能任人宰割?
所以,她假死脱身……
所以,她早知小曲泱在盛国的日子会不好过,才劝她蜷缩着偷偷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