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照顾了她近一年的嬷嬷,也是绝口不提娘亲是个怎样的人。
曲泱关于幼时长公主的记忆是模糊的。
她只记得一个女子病恹恹地躺在榻上,眼里充斥着绝望和怨念。
她后悔错嫁,更怨恨不公。
曲泱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一丝笑意。
但在祁铖的口中,她的娘亲是这么鲜活的一个人物。
她也忍不住放松了一些戒备。
曲泱给祁铖倒了茶,“你喝一些再说。”
祁铖看到零星飘着的茶叶,不由发笑:“这点你倒是跟她很像。”
“十指不沾阳春水,她连茶都不会泡。”
曲泱垂眸,只道:“我以前很少喝干净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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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是喝湖水居多的。
起初湖水是很干净的,后来才浑浊了。
曲泱便去舀井水,生水喝了腹痛不止后,她便学聪明烧开喝。
但前十四年的她又怎么喝得起茶叶呢?
祁铖不了解这些过往,只是见曲泱提起时格外伤心,他眉间一动:
“你过得很不好?”
曲泱苦涩,“生母病逝,父亲因当驸马断送仕途,后又娶续弦进府,怎么听都不像是能过得好的局面吧?”
“抱歉。”祁铖眼带愧疚,“我该早点来带你走的。”
“为何?”
曲泱不清楚祁铖和娘亲的过往。
她心里也不能信任对方。
对于曲泱提出的问题,祁铖只是道:“我总该带你走的。”
“只是来得晚了些。”
曲泱喉间一哽。
虽有些不合时宜,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确实太晚了!
若是再晚一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
见曲泱不说话,祁铖也不扫兴,他把茶杯放回去,直说自己来的目的。
“我今日是来赔礼,更是希望你答应这次和亲,嫁给樾儿。”
曲泱拧眉,直接拒绝:“我的婚事自己可以做主!”
“我不懂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选中我?”
皇帝是如此,祁铖也是如此。
就好像她跟祁金樾注定要绑死一样。
这种感觉,曲泱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