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绵绵,阴沉的天帮着两人洗清了院中的血。
像是在为娇艳明媚的玫瑰擦去一切杂尘。
*
将军府。
聂怜舟毒发得不到控制,老将军便直接给他下了蒙汗药。
他整个人大汗淋漓,不断地撕扯着身上的衾被与衣裳,胸膛上全是抓破皮的血痕。
而他的口中不断嗫喏着:“泱泱……姐姐……”
梦魇中,他看到曲泱破碎的眼神,看到她在过去的记忆里抽身不再护他。
任由他在桥底蜷缩苟活。
她冷眼看着聂怜舟在湖里挣扎,为了几颗莲子淹到窒息。
她漠视着那些京城勋贵像是逗狗一样,把聂怜舟踢成蹴鞠的玩意儿。
“求你……”
聂怜舟伸出手。
可曲泱却抽身离开,恶狠狠地控诉,“我不会再帮你了!”
“没有人再站在你身旁,替你挡下那些疼痛;没有人会第一时间关心你吃不饱,更没有人逗着你自称姐姐了……”
“聂怜舟,这些都本该你一个人经历的!”
“你本就该如此,本就该一个人沉入深渊泥泞,我不要再拉你出来了。”
“我不要你了!”
聂怜舟想去抓住她,却只掠过一片衣角,眼睁睁看着她钻入暖炉人烟中,和苗疆的人嬉笑。
她有了新的家人,不要他了。
将军府的床榻上,聂怜舟眼角大颗大颗的泪滑落,跟汗交织在一起。
同一时间,皇宫中的闻人渊同样如此。
他没陷入梦魇,因为在帝后来之前,没人敢打晕了他。
而皇帝一来,就看到平时尚且称得上温润储君的太子,如今撕碎了身上的衣物,裸露的肌肤上满是被抠挖的血肉。
他狰狞着癫笑,“泱泱,你要好好求。”
“本宫高兴了,就赏你做侧妃,什么姬无相、关瑶瑶的,我可是太子!”
“你嫁给我,有享不尽的荣华……”
皇后听到他的剖白,眼皮狠狠一跳。
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上前给了几巴掌,“啪啪!”
奈何闻人渊处在癫狂中,他看到自己跟曲泱一身红衣踏入了婚房,又听到曲泱小情妾意地喊他‘渊哥哥’。
他一把张开手,就那样把皇后给抱在了怀里。
“泱泱,泱泱,本宫会好好疼你的……”
皇后脸色铁青,狠狠拧了把闻人渊的腰。
随后厉色看向身边伺候的宫女:“都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