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为难,姬无相也不深究,只是把事情隐下,随后冷着脸出去了。
走了吗?
曲泱抿了抿唇,轻叹一口气。
当真不是她想瞒着姬无相,只是如果让他知道那个红木佩剑的事,恐怕行宫又要不得安宁了。
本以为姬无相今夜生气,不会再回来了。
没想到没多久,他就拿着一盅药罐进来。
“手。”
姬无相面色冷着,却也没对曲泱动怒,只是见她呆愣,伸手拉过她的手。
他低下头,用针镊轻轻夹着木刺往外扒。
白皙粉嫩的肉掌上,几个木刺突兀碍眼得很。
姬无相忍着燥郁,动作却是一点都不重。
偶尔引得曲泱‘嘶’一声。
他还要连忙停下动作,小心观察曲泱的神色。
等木刺全部被拔出,曲泱这才感觉到手上火辣辣的疼。
之前回来的时候,她一直是没有知觉的。
原来把木刺从肉里拔出来,这么疼呀……
曲泱以前也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可从来没觉得几根小木刺能让她疼出泪花来。
她低下头,轻轻抽噎了下鼻子。
姬无相动作微顿,声音放地柔和:“弄疼你了?”
曲泱摇头。
还没抬脸,就感觉到姬无相的拇指抚在她的脸侧,怜惜地替她拭去她的泪水。
而当曲泱望过去的时候,却又发现姬无相是面无表情的。
甚至眼底是在压抑着他的暴戾情绪的。
难不成,刚刚的轻柔是她看错了?
曲泱嘴唇蠕动,轻启:“哥哥会嫌泱泱娇气吗?”
姬无相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词,唇角轻扯。
“你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狼狈叫娇气?”
他眼底带着玩弄,又遮掩着心疼。
曲泱没察觉出来,却是喃喃地想起另一个人的态度。
*
那是跟太子吃完辣油菜后的清晨。
得知她因胃里难受绞痛,不肯去国子监后,父亲曲阜不顾男女大防,直接就闯入了曲泱的房间。
“旁人都能去国子监,为什么你不能?!”
“曲泱,你莫要胡闹,如果真让太子生气了,为父的仕途和整个曲家的荣辱,都会毁之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