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曲泱对父亲这个词只有朦胧的感觉。
她眷恋亲情,小脸一下子就白了。
而聂怜舟却是不慌不忙,冷下来小脸:“如果被皇帝和驸马知道,你胆子大到谋害郡主,孙夫人的麻烦也不会小到哪去!”
孙夫人气噎,没想到聂怜舟还挺聪明,她眯了眯眼:“你是哪家的孩子?”
这话戳到了聂怜舟的痛处。
他僵硬着身子,“我没有家。”
小主,
孙夫人笑了,“原来是个乞丐啊!”
她不屑地看了眼曲泱护犊子的样子,哼笑了一声,“算了,堂堂一个郡主看上个乞丐,传出去也是够丢人的。”
“都不用我干涉,你自己给自己找了条死路,我们走!”
郡主到底是代表着皇家颜面。
孙夫人假意不管他们,也是想坐实两人的苟且。
她想促成长公主母女名声败落,彻底沦为盛京人人羞于提起的存在。
所以,在曲泱和聂怜舟几乎要被发现的时候,她偶尔还会遮掩一下。
直到聂怜舟发现真相……
*
聂怜舟这几天也没吃饱。
猎来的野味虽然可以下咽,但他的肠胃也许久没吃过这种腌臜糙食了。
他垂眼咬了口腥味很重的鸟肉,鼻尖却闻到了一股莲子清香。
聂怜舟微怔,下意识往蛊卫守着的门口看过去,却没见到人。
那股气味也消失了,仿佛就是他的幻觉一样。
喉间苦涩无处诉说,聂怜舟三两下吃完那鸟肉,去戳了戳柴堆,让火烧得更旺。
而闻人渊瘫倒在一旁,睡得正香。
聂怜舟睨了他一眼,从怀中摸出那块红木佩剑,细细摩挲着。
自从那日被打,他就再没见过她。
以前受伤,她明明会着急过来给他上药关心,还会特意做一碗多加糖的莲子羹想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可现在……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到来,像是彻底要与他断干净。
聂怜舟心里像是被人挖了一块,握着红木佩剑的手也越来越紧。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只要她不再对他好,等他羽翼渐丰,动手时,才不会因为过去的情谊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