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学:约公元前 2334年之后
经文正文:
乌鲁卡基那两度被陷害,但欣被蒙在鼓里。从那一天起,欣不再相信乌鲁卡基那。关于之后的事,一段记述记在下面:欣绕过他的右手撒拉弗(乌鲁卡基那),向左手基路伯(杜姆齐德)下令。召集天下所有战士,讨伐并屠戮闪族的后裔。因为他相信了那些人的说辞,相信了他们是恶魔之子,是魔鬼的后裔。接着,欣搬回了安努神殿。他命两位上座者大护卫——右翼是阿撒赛勒(Azazel),左翼是莫斯提马(Mastema);分列左右,守卫他的身边。就在这件事发生不久之前,乌鲁卡基那·赫乌索依然沉浸在石锥寺内,以鞠躬尽瘁之心操劳不已,他废寝忘食、没日没夜地处理着天下的政务。直到他得知凯美特地区的动乱,派人调查。当摩西分开红海之后,他意识到了这涉及到中高层祭司的力量。他先是派使者在西奈山上向以色列人传达了约束摩西和他们族人力量的律法——十诫。然后,又亲自前往西北统领司萨利尔的驻地追问事情真相。
撒拉弗向萨利尔质问道:“凯美特地区如此大乱,你知道吗?摩西所拥有的权柄至少是大统领司级别!你怎么解释?”
萨利尔回答:“不是您叫我派人救您的族人,闪族后裔——以色列人吗?不是您叫我授予摩西权柄拯救他的同胞们吗?”
乌鲁卡基那听后勃然大怒:“你说的是什么话呢?!你竟然随意这样捏造事实,难道你不清楚你的位阶了吗,竟敢对我讲次妄言!”
萨利尔笑而不语。
乌鲁卡基那便冲出去,找萨利尔的上级——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去了。他来到二人身边,愤怒地质问道:“你们的下属萨利尔做的是什么事呢?!在地上制造如此大的混乱却推到我的头上,说是我指示他去做的!你们二人应当速上去把他的权柄收回来!”
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互相看了看对方,不解道:“尊敬的阁下,我们二人是大护卫使,有自己的职责和辖区;一般不干涉政事,也不轻易收回权柄。何况西北统领司萨利尔是基路伯任命的,我们无权干涉。”
听到这句话,乌鲁卡基那的心沉了半截。若基路伯是萨利尔的靠山,想治他的罪就要找出确凿证据。他本打算到平原上的园子去找欣,他原打算去找欣,让他亲自查看基路伯杜姆齐德的记忆,却突然意识到,若杜姆齐德与人共谋,定会专门选在他乌鲁卡基那可能出现之处——石锥寺周边或隔壁商讨,以免留下痕迹。不久,赫楞传来数万将士亲眼目睹闪族人被激怒后化为巨龙的传闻,有人将摩西与之牵连。安纳托利亚各族纷纷反击闪族赫梯人。乌鲁卡基那察觉事态不妙,直接去杜姆齐德住处质问。
撒拉弗怒斥:“你这次又在谋划什么?你这狡猾之徒究竟在暗中行什么事呢?我知道你将特洛亚城主一家变为恶龙,让他们族人与所有闪族遭受指责!你到底图谋何事?!”
基路伯嘲讽道:“您恐怕忘了,身为乌加里特人的您,同样是闪族——是亚兰人的后裔,您是喜克索斯族,当您看到那些同族恶魔暴露真面,被各地人民起兵讨伐,您一定恼火至极!您魔鬼般的本性已被触发,您血液中那渴望破坏一切的原始本能已蠢蠢欲动!”
撒拉弗愤怒地叫道:“你!陷害我和同族又有何益?我现在就去找欣,向他说明真相,他必定会信任我并剥夺你的权力!”
基路伯轻蔑地笑道:“恐怕已经太晚。陛下刚刚找过我,在你来之前已下令囚禁和击杀除你以外的所有以拦人、亚述人、亚法撒人、路德人和亚兰人。他们被视作世间残留的魔怪邪灵,将会被一个不剩地从这地上清除掉!”
乌鲁卡基那惊恐不已,他冲出那里,朝着安努神殿的方向奔去。他不相信欣已经做出这样可怕和罪孽深重的决定;他不相信欣会轻易地相信这荒谬的传言;他更不相信欣会背叛他,背叛这个最理解他的人——乌鲁卡基那。他赶到了神殿的上层——欣的住所外,却发现通往内室的通路被层层护卫阻拦。两位上座护卫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们二人对乌鲁卡基那说道:“国王生病了,他有旨禁止任何人进入内殿,擅闯者将被毙杀。请您回去吧。”
乌鲁卡基那大喊道:“我要见他!这一切都是基路伯的阴谋!欣!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这一切都是杜姆齐德的阴谋,只为扳倒我重新获得权力!陷害我和我的同族,让他们化为怪物,在世间作乱……”
此刻,欣蜷缩在屋内的角落里,以泪洗面。他听得见乌鲁卡基那的呼喊,但已不再相信他的话。他心中最脆弱的部分被重新触动:那个关于世界性质的猜想:一切美好的事物,一切万物的存在,一切辉煌的文明和绚丽的生命,都将在不可逆转的演变中自我毁灭,都会在末日的最后一刻土崩瓦解;无论用尽什么样的力量去维持和呵护,一切最终都会凋零、毁灭并且被黑暗的烈火所吞没,终将化作灰烬并被风吹散。
小主,
即使他想再次相信乌鲁卡基那,相信那个曾给予他希望的人,但此刻已无力去相信。对于欣而言,接受加俾额尔的解释或许能让他稍感轻松些——那个最恐怖、最令人发指的解释——也就是乌鲁卡基那所有的花言巧语都只是为了获得权力,他那让欣看不到他记忆,从而产生那些令人眩晕的情感与缱绻,所有这些只是源于他那魔鬼般的邪术。而这一切,皆为闪族恶魔酝酿已久的阴谋——潜伏世间千年,只待精心选定的日子来击溃欣的心灵,从而让这个世界本来就必然会发生的末日提早到来。乌鲁卡基那无法进入内殿,他绝望地站在神殿之外,心中充满悲愤。他知道他需要找到证据,揭露基路伯的罪行,拯救他的族人以及拯救这个正在走向毁灭的世界。他深知,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欣!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你还记得我与你共度的时光,以及我对你诉说的每一个字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能理解你,最能明白你为逆转末日所承受的痛苦和重担。请让我替你分担这份重负吧!啊!我可怜的欣……那些人,他们利用了你善良而脆弱的心灵!哦,请相信我吧……欣!”
乌鲁卡基那泪流满面,跪倒在地,悲痛欲绝。然而,欣并未回应他的哀求。他就这样跪在地上度过了三日三夜。在第三天,他见欣仍不愿意见他,他黯然起身,对两位大护卫说道:“请转告国王,我辞去了撒拉弗的职位。既然陛下没有下令杀死同样是闪族人的我,那么我将回到故乡,去援助那些受迫害的同胞。”
言罢,他正要转身离去。两位大护卫拦住了他。
他们低声说道:“阁下,您日夜孜孜不倦地守护着石锥寺,为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谋求幸福。我们亲眼见证了您的付出与奉献。您在这里忏悔三日三夜,我们也为您的忠诚与执着感动不已。关于您被诬陷的事情,无论国王是否信任您,我们都深信您的清白。我们的权柄直接来自国王,而非基路伯,我们有统领众兵使的权力,我们二人联手,定能与基路伯抗衡。今日,国王下令屠杀无辜的百姓,我们实在无法坐视不管。您要启程回故乡援助同胞,请让我们助您一臂之力。”
听到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的话,乌鲁卡基那的眼眶再次湿润了。他凝视着眼前这两个坚定的目光,感激地点了点头。于是,他们毅然踏上了归乡之路。
乌鲁卡基那回到了家乡埃勃拉的乌加里特。他目睹了同族人饱受屠戮的悲惨景象,让他的心如刀割。那曾经繁荣的村庄已然沦为一片荒芜之地,伴随着他的每一步,都是死亡的气息。血腥与恐惧弥漫在空气中,那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悲鸣和哭泣。他看到一个满目哀伤的老人,跪倒在地,紧紧抱着一具冰冷的遗体,泪水与血迹交织在一起,无声地诉说着悲痛。他的目光所及之处,还有一个年幼的孩子,躲在倒塌的房屋废墟里,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孩子眼中的恐惧与不解,让乌鲁卡基那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痛苦。于是,乌鲁卡基那毫不犹豫地向乌鲁克的国王欣宣战。
这场战争就是这样开始的,它共持续了三年半。地上众人,闪的后代有三分之一之多。而在祭司中,由欣所赋予的权柄,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麾下的兵使也有三分之一之多。当欣在得知自己最信任的护卫使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背叛并投奔乌鲁卡基那的怀抱时,心头涌上一股寒意。然而,他在那刻却无计可施,无法将这两位强大的战士的兵权收回。他们紧随乌鲁卡基那左右,如影随形地守护着这位新的领袖。无论欣借用谁的眼睛,无论是空气精灵还是乌鸦,只要看到与他们同行的乌鲁卡基那,视线便会被迷雾笼罩,模糊不堪。想要剥夺二人的兵权,唯独只能欣亲自前往叛军的军营,直视这两个人的眼睛。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因为乌鲁卡基那的存在限制了欣的能力。亲自进入敌营的难度与直接打赢这场战争的难度相当。于是,欣无奈地选择在首都乌鲁克的安努神殿坐镇,委任杜姆齐德为唯一的撒拉弗,全权指挥这场战争。伴随着战争的发生,乌鲁克的祭司职位也随之调整。曾负责看管园子的园林使加俾额尔晋升为唯一的基路伯,而杜姆齐德则力荐医使拉法伊尔和苏美尔北方的大统领司——同样是他亲信的邬里伊尔(Auriel)任国王的上座护卫。杜姆齐德亲手将萨利尔调任至中央区,担任首席大统领司,他的军师拉古姆和信使杰拉米尔则分别成为了萨利尔的副手。杜姆齐德安排这三人凌驾于其他所有祭司之上。加俾额尔作为基路伯,同两位新任的上座护卫邬里伊尔与拉法伊尔,他们的能力直接来自国王欣,意味着他们的权力得到了国王的坚定支持。
战争的硝烟弥漫在这片大地之上,世界仿佛被黑暗吞噬。在这场战斗的洗礼下。世界的命运发生了改变,忠诚与背叛交织,友谊与仇恨共舞。而所有这一切,始于乌鲁卡基那的一声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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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叛乱之地,乌鲁卡基那借着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的力量而得胜的领地由七十一位族长领导,他们共尊乌鲁卡基那为他们的王——巴力;在迦南南部,由那些后来被含族的腓力斯丁人(Philistines)所崇敬的兵使别西卜(Beel-Zebub)带领众族人并肩作战,攻下了大片领土;在海湾与乌鲁克城邦直接对抗的是亚法撒人的舰队由族长利维坦(Leviathan)指挥,他们直接攻击苏美尔的本土;在欣嫩子谷(Gehenna)与乌鲁克军队作战的是闪族兵使亚巴顿(Abbaton);这时,另一位园子的看护使,也就是加俾额尔本来的上司萨麦尔(Samael)因为欣提升了他的下属而不满,宣布背叛乌鲁克,投靠乌鲁卡基那的阵营;与此同时兵使彼列(Belial)在腓尼基(Phoenicia)作战;族长阿斯摩太(Asmodeus)则在东方作战;另外一位族长杜玛(Dumah)在内盖夫(Negev)沙漠作战;在黑门山,守望使萨米亚扎(Samyaza)因不满欣的统治也带兵加入反叛的阵营。
如此,在漫长战争的前两载余,乌鲁卡基那的叛军势如破竹,攻占帝国三分之一之疆域。民心归附于乌鲁卡基那,一城又一城沦陷于叛军之手。杜姆齐德见欣的军队岌岌可危,遂召拉法伊尔商议:“用明的方法我们已无法战胜,你去做你的老本行吧!”
于是,拉法伊尔便着手制药,暗中令密探混入乌鲁卡基那之军,下药于食物。为防欣察觉,密探随身携带装有乌鲁卡基那毛发之小瓶。为避人耳目,他们下药之对象多为闪族首领而非士兵。利维坦喝下药物掺杂之酒后,遭箭射中左肩,化身曲形巨蛇,巨口如鳄,穿梭于汪洋之间,令澎湃海浪逆流而行。其口喷火焰,鼻吐烟雾,犬牙利齿矗立,蛇身盖住如铠甲。
其化身之时,竟压断数艘友军战船。在大海中,它盘旋成巨大漩涡,将乌鲁克军队拖入海底。而其副手、爱妻贝赫莫特(Behemoth)河马般巨口撕咬敌军士兵,鲜血四溅,惨不忍睹,到处显现舆死扶伤之势;见她后足着地怒吼嘶鸣,声震寰宇,且正在接近乌尔的城垣。地上的众祭司皆从各地战场赶来助阵。战斗打响,利维坦在海中肆虐,巨大的蛇身犹如狂风暴雨,卷起层层海浪,不断冲向乌鲁克军队的战船。众祭司们立即施展风暴召唤,化解利维坦引起的汹涌波涛。随后,他们联手释放炼火术,一道道炽热的火焰朝着利维坦飞去。巨蛇虽然凶猛无比,但在火焰的烧灼下痛苦不堪。与此同时,贝赫莫特在岸上横冲直撞,巨口撕咬,鳞甲抵挡敌军箭矢。士兵们被其威势所惧,纷纷后退。众祭司见状,立即为勇敢的士兵施加强化盾。乌鲁克的弓箭手在祭司的掩护下,射出一支又一支强力箭矢,刺穿贝赫莫特身上的柔弱部位。由于前来帮助的人数众多,且他们的目标——这两条巨龙十分显眼,纵使这两个个体有多大的力量,也只能落得一虎难敌众犬的惨败,很快便送了命。族长变成巨龙并没有鼓舞亚法撒人舰队的士气,反而有些人吓得直接跳入水中仓皇而逃,有的马上相信了闪族族长为恶魔龙裔的传言便丢盔卸甲地投降于敌军;即使那些被巨龙鼓舞的闪族军人,在看到利维坦和贝赫莫特双双毙命之后也丧失了斗志。
南方海域的战事,在诡异的变故中陷入了失败。自那日起,闪族各地的将领相继变成了怪物与巨龙,纷纷被群起攻击至死;陆地上的士兵失去领导,军心涣散,战局逐渐恶化,优势地位转入敌手。阿撒赛勒与莫斯提马察觉局势危急,向乌鲁卡基那提议:凡龙出现之地,他们必前往协助战斗。他们通过瞬间转移,随时回到乌鲁卡基那身边保护自身。如此策略使得他们取得数次胜利。然而,他们很快发现那些变成龙的族长无法恢复原貌,他们的意识在一段时间内依然保持清醒,但饥饿过度后,他们会变得狂暴,袭击平民、城市,甚至有时攻击自己的军队;此后,他们在荒野猎食猛兽,在平原以人肉和牲畜充饥;这些暴行将持续,直至他们被击毙为止。于是众人皆知,变身之人等同于亡者;军中谣言满天飞,乌鲁卡基那靠镇压与游走诉说龙由杜姆齐德巫术所变,勉强平息一波军心动摇。然而,这种稳定并未持久,各地民心不再倾向乌鲁卡基那,甚至将他们称为恶魔之子。
西面山谷的战场,闪族兵使亚巴顿被投毒后变成好似蝗虫头一样的飞龙,有着狮牙蝎尾,他的胸前长出巨型的鳞甲,头上长出长毛;每次他一呼扇翅膀,就像是千军万马在地上狂奔一样震动巨响。很快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前来助阵。借着飞龙的气势,他们处在上风。阿撒赛勒手持利剑,招招见血,莫斯提马则驾驭风火之力,狂风烈火齐至。不久杜姆齐德亲自参战,仍然不敌两位英雄。二人身影如同幽灵般快速穿梭。阿撒赛勒手持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利剑,瞄准杜姆齐德的薄弱环节,剑招犀利如风。每次剑刃划过,都让杜姆齐德险些丧命。莫斯提马则凭借其驾驭风火的能力,时而发动狂风,吹起砂石刺向杜姆齐德的双眼,时而施展烈火,熊熊火焰将敌人逼向绝境。亚巴顿巨龙则凭借强大的狮牙蝎尾,横扫战场。每当他飞舞的狮牙蝎尾挥舞而过,无数敌军士兵的生命便被瞬间剥夺。他的蝎尾如同死神的镰刀,带走无数生命。身陷绝境的杜姆齐德遂决意向后撤逃。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见机会难得便冲了上去,杜姆齐德躲进附近的林子。两位将军便也飞入林中,不料中了埋伏,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是正是乌鲁克的国王——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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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以悲伤的目光注视着二人的眼睛,用手指轻轻点了他们两眉之间的位置。他们便从空中掉了下去,摔在地面上。他们失去了上座者的权柄,变成了普通人,随后便被杜姆齐德一击杀死。亚巴顿巨龙,在悬殊的劣势下,也终告身亡。乌鲁卡基那的帐幕中,战报传来,他顿时痛哭不已。不久后,因为失去了将领,乌鲁卡基那主要的力量溃不成军,进而节节败退,他们被逼到了芭吉露山脚下。这时,传来另一个消息,萨麦尔抓到一个在他厨房里投药的人,当萨麦尔告诉他自己不是闪族人的时候,那人被诱供出了一切:从他身上搜出了装有乌鲁卡基那毛发的瓶子、让闪族人变身的药,以及给了他错误情报,安排他到萨麦尔这里来下药的上级的名字。
乌鲁卡基那来到萨麦尔处,看到了两样证物。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能逆转战局的关键。如果能让欣看这几样物证,或许就能让他相信自己和族人是被陷害的了。但此刻他也知道,自己已被逼到这绝境之处,想要去到乌鲁克,困难重重。眼看着将输掉这场战争,到时候整个闪族将无一幸免。
乌鲁卡基那走向众人,声音高亢洪亮:“战士们!我们已奋战至此,可敌人用卑劣手段将我们逼入绝境。但命运给了我们重生的机会!”
他拿出两个小瓶子,将事情始末一一讲述,继而说道:“将这两个证物和那我们抓到的人,一并带到乌鲁克去,让欣看明白这一切,这将是我们最后的办法。时间紧迫,只有我能解除安努神殿的禁制,故我必须亲自前行。然而,乌鲁克距此有六十六里格(league)的路程,敌人在每里格都安排了层层的重兵和搜查,潜行无望。但倘若战士们用这药水变成巨龙,每一条龙都放上我的毛发,每十条巨龙才能应付一里格的路程。
“抵达苏美尔后,需再有六条巨龙护送我进入神殿与欣交谈。故此,我需要你们中的六百六十六位勇士,各饮此药一滴,将我送至乌鲁克,以逆转战局,拯救闪族后代!”
自战争爆发以来,欣始终深居于宫殿之中,他命令新任上座护卫拉法伊尔和邬里伊尔轮流在空中花园四周筑起物理阻隔,以防敌人的突然来袭。他从不亲临任何战事现场,只是不断地加强着杜姆齐德的力量。为了维持己方军队力量的稳定性,在战争期间,欣几乎能做到完全的不去想到乌鲁卡基那。对于普通人来说,强制自己不去想特定事物颇具挑战,但对于欣这样可以干预时间与未来的先知来说,并非无法做到之事。自从第一次遇到乌鲁卡基那以来,欣就一直在练习这个能力,他能够在无数个世界中选择一个自己想到乌鲁卡基那次数最少的世界,以此来维持整个祭司系统的稳定。
他唯一的一次外出,就是夺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得的兵权。对于杜姆齐德来说,本来那天乌鲁卡基那跪在欣的门前,辞去职务打算返乡的时刻,他本已经要赢了。若非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这两位重要将领倒戈,接下来的纷争不会如此繁复。所以,当务之急并不是杀死反叛的核心乌鲁卡基那,而是除掉他的将领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然后瓦解他们的军队。他明白,只要能够调虎离山,使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二人距离乌鲁卡基那有一定距离,那么欣就一定会出马。他要做的,就是在计策施行的前些日子,连续不断地请求欣夺去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的兵权,在遭到拒绝之后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离去。这样做为的是让欣以为,他完全不知道欣与乌鲁卡基那的秘密。与此同时,杜姆齐德的诡谋皆与乌鲁卡基那相关,故欣无法窥探其内心真实想法。在与乌鲁卡基那交战之际,杜姆齐德不时想起自己的敌人,实属自然之举,故欣对杜姆齐德的用意无从疑虑。当亚巴顿巨龙出现,杜姆齐德知道机会来了。欣果然同意前往,随着阿撒赛勒和莫斯提马的死,战事的天平开始朝向乌鲁克的一方倾斜。欣开始逐渐解散宫殿周围层层的护卫,并走出屋子来到透气,站在高高的天台上,他遥望着远方,试图窥探未来的走向。
在不久的未来,城里的百姓慌乱地涌向城外,他们惊恐地喊着:“巨龙要来了!巨龙要来了!”军队溃败,士气涣散,其他的能力兵使在敌人的猛攻下纷纷从前线败退。接着,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仿佛天怒人怨,大地颤抖。然而,在那一刹那,欣突然什么也看不到了。未来的景象如同被撕裂的画卷,支离破碎,一切再次变成那无逻辑的混乱。他感到一阵不安,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这恍若亲临的未来之景,似乎在提醒他,胜利从未如此轻易地到来,乌鲁卡基那在被逼到芭吉露山之后并没有放弃,而是带着龙的部队向他攻了过来。于是,欣火速命令杜姆齐德沿着伯拉大河构筑一道道巍峨的防线。城墙矗立,箭楼林立,障碍与陷阱遍布河畔。但同样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的这一防御举措之后,龙之军的进攻态势并未减缓,更不可能被剿灭。相反,龙的数量激增,犹如浪潮般汹涌,远远超过了本身闪族族长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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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来的战报描述了一幕惊心动魄的景象:每一段路程都会生出十条新的龙来,它们翱翔于天际,气吞山河。这些龙会分开向十个方向飞去,但目标都是朝着乌鲁克而来。在那些龙的背上,骑着数百名英勇无畏的战士。当龙战死,总有人前赴后继,从各条龙的背上变出新的龙来,奋勇杀敌。士兵们奋不顾身,视死如归。他们用利刃割开自己手心的肉,鲜血流淌,痛苦之中,他们失去理智,化身为怪物,带着大家义无反顾地冲向前线。至于乌鲁卡基那,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哪条龙身上。他如幽灵般穿梭搭乘不同的龙,因为能力使对这些龙束手无策,法术一到他们身上便失灵了。为了应对这种险恶的局势,欣不得不继续提高杜姆齐德的能力,几乎让他完全拥有了与自己相同的力量。
杜姆齐德在伯拉河沿岸与龙之军激战,战斗不休,持续了七天七夜。由于乌鲁卡基那把毛发分给每一个骑在龙之上的勇士们,乌鲁克能力使者的军队力量被大大削弱,法术只能用来攻击龙的四周,随着能力使的纷纷殒命。乌鲁克的军队不得不纷纷转向传统的攻击方式作战,运用投石机、点燃的飞弹以及弓箭射击;士兵们只能靠刀剑去近距离地劈砍。那时龙的威力才得以充分显现。一条龙倒下,另一条龙又从尘埃中崛起。防线在巨龙的冲击下被一道道突破,眼看就要逼近苏美尔。
正在进攻的是一条怪龙,它头如豹子,脚如熊掌,口如狮口,残暴至极;杜姆齐德见乌鲁克的军队已经凸显出了丢盔撂甲之势。他便心生一计,打算聚集力量,试图控制天气,以求一击制胜,将这条龙和里面的人全部冻死。只见他双手掌心紧贴,凝聚出一个巨大的冰雪风暴球。它的内部充满了闪烁着寒光的冰晶。它的边缘狂风呼啸,寒气逼人,仿佛来自极北之地的恶劣天气。狂风在龙周围肆虐,冰晶纷纷射向它,宛如无数锐利的匕首。龙的巨大身躯在风暴中颤抖,挣扎着想要逃脱,但风暴的力量太过强大,让它无法动弹分毫。那些骑在龙背上的勇士们也受到了冰雪风暴的影响。他们紧紧抓住龙鳞,试图抵抗风暴带来的巨大压力。狂风中的冰晶割破了他们的皮肤,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流出。他们的眼睛被刺痛得无法睁开。然而与此同时,在首都乌鲁克,昔日乌鲁卡基那的好友阿穆尔鲁突然请求觐见国王,声称自己有办法阻挡住反叛军的来袭。上来报信的人刚把这事传到欣的耳边,欣在那一刻就被迫想到了乌鲁卡基那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因为欣想到了乌鲁卡基那,杜姆齐德的法阵瞬间被打破了。因为上一级的祭司只要有一瞬间想到乌鲁卡基那,那么下一级的人就会在那个瞬间失去能力。他惊慌失措地挣扎,试图恢复法力,但已经来不及了。一条飞来的巨龙猛地张开血盆大口,狰狞的牙齿闪烁着寒光。杜姆齐德无法躲避,被巨龙生吞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