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人都是亡命徒,好比戮仙剑这等人物,连铁棠这等朝廷命官都敢杀,几乎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在他旁边有一位监察使说道:“大人,如今若要快速得知此人身份,当去一趟阴司,将那人残魂拘来询问,或许会有答桉。”
铁棠摇了摇头:“出手之人,是个极为厉害的绝巅杀手,以他对死者的愤怒而言,死者必定魂飞魄散,永远消失了。”
他知道戮仙剑不是为了防止疖子泄密,纯粹是个人要泄愤。
以戮仙剑的名头,手上人命都不知背了多少,根本不会畏惧官府朝廷的力量。
“你且说说看……这方家家主平日为人如何,此处可有方家的罪证?”
“这……”那位监察使显得有些为难。
片刻之后。
他才徐徐说道:“方家在青运城口碑一般,暗地里也做了一些欺男霸女之事。
不过他们出手极有分寸,除了大肆敛财之外,倒也没搜集到人命桉件的罪证。
何况他们背后……还有方家在。”
监察使的话没有说话,铁棠也明白他的意思。
“除了方家之外,青运城还有没有厉害的世家?”
“倒也有几个,何家、范家等,不过他们比起方家来,差了至少一个档次,联手之力都难以抗衡方家。”
眼前的桉件,似乎陷入了僵局,铁棠愁眉不展。
如果再没有其他线索,他只能再去一趟方府,逼问方元德。
不过那样一来,对方乐贤那边不好交代,毕竟方元德并没有做什么谋害他的举动,只是让一群捕快跟着他而已。
却在这时。
铁棠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吩咐那位监察使几句。
片刻之后。
有人回返,告知了一个讯息。
“大人,那位疖子的确是从风雷府出来,他是从临江郡的郡城,临江城过来的。”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
疖子既然来过青运城,则必定会留下痕迹。
铁棠二话不说,立即赶到临江郡郡城。
这一次。
他再度借助监察殿的力量,得知疖子近段时间,除了去过青运城之外,再没有借助过本地传送阵去往他处,也不是从他处前来。
“这么说……疖子可能是临江人?或者至少曾经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
这个线索极为关键。
铁棠联系了临江方家,再加上本地监察郡邸的力量,找到了疑似认识疖子的百姓。
僻静的暗室之内,除了香炉散发的鸟鸟烟雾,只有两道身影。
“草民拜见大人。”那人诚惶诚恐,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看人。
铁棠微微一抬手,将此人扶起,让他落座之后,方才问了一句。
“将你所知一一道来。”
范华用破旧的衣衫擦了一把汗,小心翼翼说道:“草民姓范,贱名一个华字。
平日间小人住在外城九乡街,也见过那个疖子大人几面。
他为人霸道的很,看起来似乎是修炼人士,也不知为何也与我等住在那贫苦之地。”
疖子在临江城的住所,可以说是临江城的贫民窟,这里龙蛇混杂,聚集了一些三教九流之辈,最是混乱。
铁棠估摸着……应当是疖子为了隐藏身份,不敢光明正大彰显自身财力。
“他往日可曾与人相熟?”
范华连连摇头,仿佛想到了什么痛苦回忆:“大人不知,疖子往日里很少出门,偶尔也是去那烟花柳巷之地。
不过那些帮派势力看到他都是点头哈腰,从来不敢得罪。”
“他在本地住了多长时间?”
范华捏着手指头算道:“得有个两三年,三四年了。”
铁棠大奇:“这么长的时间,附近没有一人与他相熟?”
“没有,连地头蛇都对他毕恭毕敬,我等贱民哪敢与他打交道?”
“一个都没有?”铁棠还是有些不信。
“一个都没……等等,好像有一个吧。”
范华昂着脖颈说道:“我家附近有一个叫蛋哥儿的,他平日间很有本事,对我等也极为义气。
就是他很喜欢赌钱,也经常去烟花柳巷之地照顾生意,钱财来去极快。
那疖子大人平日间出门眼睛都快抬到天上去了,可他看到蛋哥儿倒是也有礼数。
我还曾经见过他们二人一起去酒楼吃酒。
对对对,还有一次,蛋儿哥也去过疖子家里,我看到过。”
“蛋哥儿……”
铁棠正在滴咕之时,却见范华一脸怀念道:“不过蛋哥儿这几日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发了大财,整个人都消失了。”
嗯?
不见了?
铁棠捕捉到了信息,赶紧问道:“那蛋哥儿平日间是自己一个人还是……”
“蛋哥儿还有个弟弟,叫二狗,不过二狗一年都见不到他一次,除非是肥妞找他,其他人根本不敢靠近。
大人你是知不道,那二狗周身冒着阴气,邪乎得很,脸色苍白无比,晚上见到了,能活生生把人吓死。
我那附近的乡邻,没有一人敢靠近二狗身边。”
“那二狗现在还在吗?”
“不知道,可能在家中吧,他很少出门的,蛋儿哥不说,谁知道二狗在不在家,平日间除了胖妞,哪有人敢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