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的客房在最后面,入京述职的大员有时候会住这里,条件不是一般的好。
陆天明进屋关住门栓,拿着烛台到卧室,脱掉蟒袍,掏出一瓶治伤麻药,往腿上的伤口倒了一点点。
一刻钟后,冰凉的感觉传来,伤口已觉不到痛,原地蹦了几下,脱掉官靴,系好厚布袜子,束身汗衫穿好,灭灯展开被子,轻轻上了阁楼。
这里每个房间都是二层,二楼也有床,陆天明从床上跳上房梁,抓着房檐继续向上,从通风的重檐缝隙来到房顶。
房顶借着城墙上轮值的火堆看禁宫,大部分建筑清清楚楚,这年头的人做事反馈速度慢,那自己的优势就是快,得找个朋友,找那种天地抛弃的朋友。
文华殿后房檐一溜小跑,轻轻松松来到甬道宫墙顶,拐角处直线距离最短,纵身一跃,顿时跨过甬道,反向跑了一遍,再次跃过一条甬道,陆天明已来到慈庆宫廊道顶。
哈哈,以前不知道这里的结构,只需要来一次就可以定位,不能跟宋裕德、李开先一起做事。
他们是张维贤的影子,圈子里毫无秘密可言,他们就守不住秘密。
禁卫的爬墙功夫每次都留下严重的痕迹,还是咱这手段隐蔽,今晚是考验嘴皮子的时候。
陆天明脚上是棉布袜,走路无声无息,从廊道顶继续走,直接到后殿房顶,从最里边的重檐进入宫殿。
距离地面太高了,卧室在东面,只能小心翼翼顺着房檐边往东,从房梁进入寝宫外,两个女人躺在榻上刚入睡,里面进不去了。
从柜子顶缓缓下来,掏出两个手帕,腰带里拿出一个瓷瓶,往手帕上倒了一点,轻轻到榻边,盖在两人口鼻上。
睡梦中的两人四肢慢慢松弛,陆天明默念了三十个数,立刻把手帕拿开,这麻醉药太厉害,睡四五个小时管够了。
月亮出来了,淡淡的亮光,陆天明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入寝宫,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色身影,把他吓了一跳。
“本宫睡不着,任何声响都能惊醒,刚才好像听到房顶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