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并没能在摩苏利尔国找到什么直接的证据,这些王公贵族和城乡智叟告诉我的更像是一种猜想、设想,或者是推演。”
“这么多年来各国间的局势紧张过,也发生过不少摩擦,乃至小范围的冲突,可却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动荡。在各方制衡下,鲁卡国仍旧安然无恙,那也将成为我下一站的目标。”
梅殇居士说到这停了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两口,然后对着普利特道:“我的情况大致就这些,说说你近年来有什么新发现吧。”
“好。”普利特点了点头,理了理思绪道:
“当我发现恩师的卧室或许是第一现场,而凶手有可能是他熟识的人后,我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开始的时候我拼命回忆,把自己能够想起来的,当时经常来找恩师,或者和恩师关系很近的人全都罗列了出来,然后慢慢进行梳理和甄别……”
“他们里面没有莫名失踪或是死因可疑的。而恩师交往的人,大致可以分为三块,神殿方面、军政方面和普通平民。对于神殿方面,我已经呆了三十多年,我实在想不出谁会有什么样的动机去做那样的事。加上我早先在排查线索时,深入接触过恩师生前经常帮助的那些穷人们,他们更不存在什么嫌疑,且其中大部分人都已去世,剩下的也都一如既往地清贫度日。”
“所以,我将重点放在了军政方面,军队高层和王公贵族。军方和神殿的来往主要就是想得到各方面的支持,他们冷血无情,不仅想让现有士兵因为信仰的关系更好为他们卖命,还想让神殿投入或者帮他们培训大量的随军祭司。”
“贵族和高官们有些是真有虔诚的信仰,有些也只是通过与神殿的良好关系来美化自己。他们通常是想请神殿为他们撑撑脸面,或者将子女送来进行一些简单的学习。至于王公们无非就是想借此来安抚民众,并拉进与光明神教的关系,以便在关键时候得到支持。”
“可当我列出名单并开始着手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单纯与无力。我也渐渐明白了当初神殿和官方为何会选择那样的处理方式,全城的大搜捕,络绎不绝的来客,以及国王和教皇都亲自参加的葬礼……”
“上一次受到如此礼遇的恐怕只有五千年前的‘光明使者’修拉牧图吧,传说他不仅在黯灭百日中四处传道,后来更辞去职务到各国宣扬教法,最终倒在了古阿尔卡德国,还是羽后蓓蒂·萨尔贡同教皇埃珀利一起出席。”
“然而,这些看似最高规格的礼遇、最为谨慎的态度、最为细致的侦查、最为激烈的辩论,都难以掩盖一个事实,神殿和官方突然形成那样亲密的关系,与其说是为了共同努力找出凶手,倒不如说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