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长乐宫中爆发了帝后之间有史以来的首次争吵。争吵以澄安帝首次拂袖离去而告终,只留祝沅芷满目悲伤,泪水如珠滚落,却无人怜惜,其模样狼狈又难堪。
“珥陵,传临安见本宫!”祝沅芷扯过手帕,擦去眼泪,“珥瑶,给本宫重新上妆!”
此时,祝沅芷心中翻涌着强烈的不安,澄安帝此举定然另有深意。然而,太子监国明明是好事,为何会如此心神不宁?况且临安野心勃勃,怎会甘心仅随澄安帝随行?
知女莫若母,祝沅芷几乎可以断定,临安所图定然不小,而且绝非小事!
“娘娘,此刻已然夜深,殿下或许已经歇息了。”珥陵看了看天色,委婉提醒道。
“嗯?那就明日晨起再去宣!”祝沅芷叹息,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就不能像三公主那般温婉贤淑?
偏偏要像男儿般征战四方,这哪是正经女儿家该做的事?陛下实在过于纵容临安!
澄安帝离开长乐宫凤仪殿后,并未去往别处,而是直接回到了建章宫。
他不禁开始思索,曾经那个活泼灵动聪颖伶俐喜爱男装、向往战场的祝沅芷,怎么会变成了如今这般心机深沉的皇后?
是这内庭太过于残酷还是本性?他明明给了皇后绝对的权利处置后宫众人,如今却变得有些陌生了,还是他从未看清楚过?
“苏芩。”靠在软枕上澄安帝睁开双眼。
“陛下,奴在。”正欲打瞌睡的苏芩赶忙醒来,脚步轻轻地走到床前应道。
“尽快完善临安的公主府。”澄安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将梓潼和临安分开,才是对她们母女关系的最好选择。
“奴领命。”微微倾身,语气恭敬,可眼睛都快闭上了。“陛下可还有吩咐?”
“退下。”澄安帝开口,继而睡去。
苏芩迈着疲惫的脚步出寝室,第一时间对着夏生吩咐,同时分析了好几种情况。
今日陛下和娘娘的争吵虽未传出来,但娘娘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暗自摇了摇头,心中叹息,娘娘这又是何必呢?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登基,太后都只有一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