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如何听不出孙睿是话里有话,于是也大笑着答道:“先生想遍成都最后却能想到晚辈,莫说只是喝上几杯茶,就算是先生住到府上,晚辈能日夜聆听先生教诲也是不亏呀,哈哈哈!”
“哈哈哈,安抚风趣!”
“晚辈可是真心实意绝无半句虚言呀。”
孙睿望了一眼张简连连摆手:“安抚虽是真心,奈何在下却是不敢叨扰。”
张简不解道:“怎的我这是龙潭虎穴不成?”
孙睿微微一笑解释道:“我若如此只怕是会招来非议,徒添不自在。”
“哦?”张简接着不解问道:“先生到我这来,何人会有非议?”
孙睿微微一顿,自顾自笑道:“安抚这些日子来深居简出甚是恰意,却不知外面早就已经传开了安抚的事。”
张简轻抿了一口茶笑问道:“我能有何事让人相传,先生莫要诓我。”
孙睿也端起茶杯,抬手间目光扫过,又自笑道:“安抚悠然自得自然是羡煞旁人,不过外面却皆传安抚身为朝廷大臣,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颇有尸位素餐之嫌。”
谁知张简听后却是不以为然,“尸位素餐又有什么不好?总好过成为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听安抚之言似有怨气,不知在下是否听得,也好为安抚分忧。”
张简轻哼一声,满面俱是强笑,“晚辈虽与先生只有数面之缘,但却知先生乃是睿智之人,先生屈身相交晚辈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晚辈出身贫寒本就无甚大志,岂料身处风云变幻之中不能自拔,岁月倥偬时感力不从心,误了自家性命尚可自圆,可若是一步走错害了旁人,晚辈又于心何忍呐?”
闻言孙睿不禁口中大笑,“安抚起于微末,一路走来当属不易,在下本以为安抚乃是杀伐果断锐意进取之人,却不想安抚竟是这般患得患失。”
张简挤出一丝干笑道:“让先生见笑了,若非情势所迫更兼上天庇佑晚辈怕是走不到今日,患得患失也是无奈之举。”
“好一个情势所迫上天庇佑。”孙睿笑声渐大,仿佛是对张简的回答做出了回应。
“安抚这般谦卑莫不是做给我看?若是上天真能一直庇佑一人,那此人莫非天命之人乎?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