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贤:“我是三号!”

春丽:“我是二号!”

秋娘兴奋地举起纸条:“我是一号,相公今天晚上归我了!”

这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大喊:“不好了,新郎跑了!”

十位新娘大惊失色,赶紧冲到新郎的房间一看,早已不见了李平安的踪影。

桌子上只有一封信。

秋娘打开信,只见上面写道:

“吾之诸妻,卿等可知,今之逃婚,吾心碎矣,实乃无奈之举。朔州有难,十万苍生濒于涂炭,数十万人命悬于吾身,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吾不得不速归。

每念及卿等之容、之笑、之嗔、之痴,吾肝肠寸断。卿容似玉,卿笑如铃,卿嗔含情,卿痴醉心,吾与卿等之情,深似沧海,重如青山,此一别,仿若利刃割心。然吾身系军国之重,怎可因儿女情长而弃大义?吾李平安虽不忍离别之苦,却只得不告而别。

望汝等勿再寻吾,忘却吾之薄情,各寻新径,再续良缘,安度此生。切莫如吾,常陷相思之苦,空留遗憾。”

春丽咬牙切齿道:“这混蛋,居然逃婚了!”

秋娘捧着信,泪水涟涟,恨恨道:

“李平安,你是我的,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寻回来。”

此时李平安骑着大青驴,如风驰电掣,一路向南,穿州过省,只小半日功夫,就到了朔州境内。

前面一座光秃秃的大山拦住了去路,面前一座界碑上写着一行字。

“悬空山,擅入者死。”

悬空山,如同一片被诅咒之地,枯木横陈,不见生机。

这里被炮轰过一遍,又被火烧过一遍,那些早已死去的树木枝干扭曲,像是在痛苦挣扎中被定格。偶尔有几株顽强生长的荆棘,在风中瑟瑟发抖,尖刺上挂着染着血渍的布条,地上满是人和野兽的骨骸。

空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混合着沙尘的干涩和某种腐朽的味道。

李平安踏入悬空山,觉一股狂风扑面而来。狂风裹挟着沙尘,在这片荒芜之地肆意飞舞,模糊了视线,天地间一片昏暗。

突然,一阵窸窣之声在风沙中若隐若现,大青驴警觉地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