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的缝隙可寻。
随着绳索的不断收紧。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感。何妄的骨骼在绳索的压迫下开始发出阵阵细微却清晰的嘎吱声。
那是承受极限的预兆。紧接着。
他的皮肤上渐渐浮现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大小不一。
深浅各异。
宛如一道道鲜红的烙印。
记录着这场突如其来的苦难。
何妄的嘶吼声在空旷的空气中回荡。
那是一种混合了绝望与不甘的哀鸣。
仿佛连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震颤。他的脸庞扭曲到了极致。
双眼圆睁。
布满血丝。
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
宛如被无形之火焚烧的厉鬼。
正经历着世间最残酷的刑罚。汗水与泪水交织而下。
却冲刷不掉他脸上那层由恐惧和痛苦交织而成的阴霾。
“停……停下吧!”他的声音颤抖而微弱。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带着无法言喻的哀求与悔恨。“是我错了。
我愿意用一切来赎罪……”他几乎是用尽全力。
一字一顿地发誓。
“只要你肯高抬贵手。
放我一条生路。
我何妄在此立誓。
从今往后。
何家之人将永远不再踏入华府所在的这片土地。
即便是其方圆百里。
也绝不涉足半步。何家。
将彻底从世人眼中消失。
隐姓埋名。
远离纷争。而在云曦镇。
只要华府之人出现。
我何家上下必将退避三舍。
以礼相待。
绝不敢有丝毫冒犯。”
鲜血。
如同细密的溪流。
不断从何妄身上那些细小的伤口中渗出。
染红了他的衣襟。
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显得既惨烈又触目惊心。每一滴血的落下。
都像是他生命之力的流逝。
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逼近。这份恐惧。
如同冰冷的蛇信。
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
让他几乎窒息。
在那片被夕阳余晖染得血红的战场上。
他。
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强者。
此刻却跪倒在地。
尘土沾满了衣襟。
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他放下了长久以来用以支撑自己尊严的面具。
声音颤抖。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我……我害怕了。
我真的不想死。在死亡那冰冷的凝视下。
我发现自己曾经坚守的一切尊严和骄傲。
都如同风中残烛。
瞬间化为乌有。”
他的目光转向站立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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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挺拔如松的凌恺。
那是一位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决心的对手。他深知。
自己此刻的求饶。
或许能换来一线生机。
但更多的是对过往自己行为的悔恨与不甘。
然而。
凌恺并未因他的示弱而有丝毫动容。
他的面容冷峻如冰。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你方才的话语。
我仍记忆犹新。你说。
你后悔没有在那时将我彻底铲除。
任由我如虎添翼。
成为你今日之患。这。
便是你所谓的智慧与远见吗?如今。
你已身处绝境。
却妄图用言语来动摇我。
岂不可笑?”
凌恺的语气愈发凌厉。
字字如刀。
直刺对方的心扉:“前车之鉴。
后事之师。我怎会重蹈覆辙。
让同样的错误再次发生?更何况。
现在的你。
不过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一个即将步入死亡深渊的灵魂。你所谓的条件。
对我而言。
不过是风中尘埃。
微不足道。”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
只剩下两人之间紧张而压抑的对峙。凌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
敲击在他本就脆弱不堪的心上。
让他彻底明白。
今日之局。
已无可挽回。
凌恺的话语落下。
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
他那宽厚的手掌再次紧握成拳。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自他掌心涌出。
如同潮水般汹涌地灌入那些束缚着何妄的绳索之中。绳索瞬间紧绷。
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无情地勒进了何妄的血肉。
每一寸肌肤下都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何妄的嘶吼在空旷的场地回荡。
那是一种混合了绝望与不甘的悲鸣。
他试图用声音穿透一切束缚。
求得一线生机。然而。
回应他的只有更加冰冷的绳索和四周沉默的围观者。在无数次徒劳的挣扎与求饶未果后。
何妄的眼神逐渐从愤怒转为决绝。
他明白。
此刻唯有自救。
方能逃脱这必死的绝境。
于是。
他的目光穿越了重重障碍。
穿透了眼前的黑暗。
聚焦在了华府后院那片遥不可及的方向。在那里。
他心中燃起了一线希望——他的父亲。
那位同样踏入元婴境界的强者。在他的想象中。
父亲或许已经完成了对华雄的清算。
正马不停蹄地赶来救援。这份信念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给予了他片刻的安宁与力量。
然而。
当何妄满怀期待地望向天际。
渴望捕捉到任何一丝父亲即将到来的迹象时。
现实却如同一盆冷水。
彻底浇灭了他心中的火焰。天空依旧空旷而冷漠。
没有半点异样的气息。
更无父亲那熟悉的身影。这一刻。
何妄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绝望。
那曾经闪烁的精芒迅速黯淡。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烬。
仿佛连灵魂都已被这无情的现实吞噬。
在华府那幽深而庄严的后院之上。
原本密布如墨、压抑得人心神俱疲的劫云。
此刻竟似感受到了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
缓缓裂开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