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娣面色一变,忙摸了摸儿子的后颈和腋下,果然如婆婆所说。
她顿时懊恼的咬着唇,责怪自己怎么早没有发现。
林老太问道:“宝蛋这样有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我摸着他的额头不烫,就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夜哭,一直在哄他。”王招娣回答。
这时,她才从记忆深处想起,似乎确实听说过小孩子有些时候发烧身上烫,额头却不烫的说法。
只是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家里这么多孩子一直没遇见过,就没放在心上过,也是刚刚婆婆提起,才勉强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其实宝蛋已经哭了有好一会儿了,只是今夜下着不小的雨,雨声盖过了宝蛋的哭声,林老太一开始才没有听见。
直到哭声越来越大,才把她惊醒。
“妈,我们赶紧送宝蛋去公社卫生所吧!”林志钢急道,王招娣连连点头。
林老太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
今天下了一天的雨,直到现在还没停,路面肯定很泥泞,这时候冒雨深夜去卫生所,可不是个好主意。
一来宝蛋正烧着,路上再淋湿了,岂不是雪上加霜?而且路上万一再摔伤了,就更是糟糕透顶。
孩子还这么小,经不起这么折腾。
林老太当机立断道:“不去医院,去牛棚找李老给宝蛋看。”
“李老?”林志钢疑惑。
“是被下放到咱村的一个老中医。”林老太简单解释,又快速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遍。
林志钢一下子就理解了她的想法。
确实,现在又是深夜又是下雨的,那么远的路就算有手电筒都不顶用,冒着风险去公社或是县里不是什么好选择。
要是没有办法也就算了,现在有更好的选择当然不能冒险。
“妈,听你的!”林志钢这时候也很果断。
然而王招娣却是不满,“妈,这不好吧?那个姓李的是被下放到咱这儿的,肯定是骗子,哪能指望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