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老七就行,我不在的时候,有事儿你问她”。
胡未红一边检查腰上的伤、一边向我介绍:“老七以前是掌刑堂的,会里的条例她倒背如流,因为铁面无私,都叫她铁皮老七,后来一听说要研究神甲,第一个报了名”。
这女的有小三十了,未婚,说是眼界太高,不愿凑和。
眼界太高,我看是得罪的人太多吧?瘟神似的,谁跟她在一起谁挨骂。
“小姨,这是虫子咬的吗?”。
“不要紧,没毒”。
胡未红盖上被子:“少用手碰它,一两天就会好”。
然后在我面前坐下:“听说昨天晚上你跑出去了,我这一寨子的人愣是没发现,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老七……”。
她突然喊胡霜草:“你咋看?”。
“地道总长一百二十米左右,深四到七米,出口在圣女寨左下方的雪坡上,中间故意挖了一些用来迷惑的岔洞,分别在第七十米、九十米、九十八米等六个地方”。
我听傻了。
地道被发现在我的预料之中,披甲人既然看着我走进小云彩的房间,肯定能猜出机关就在她屋里。
让我吃惊的是胡霜草的做事方法,她竟然测量了地道的长度,计算了通过的时间,并亲自爬了个来回,甚至还睡了一觉,以证实这个地道不能用来藏人,会冻死的。
被这样一个女人盯上,起码少活十年。
“我们还在下面发现了装粮食的的竹筒和水袋,虽然已烂的不成样子,但能看出三角形的标记,因此我判断,这条地道为老年间的照教中人所挖,而出口所在的房间,应该是他们安插在圣女寨的眼线……”。
小主,
“错了”。
胡未红突然打断她:“不是安插,是收买”。
想在一个全封闭的神族里安插眼线,根本不可能。
可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说这个,是警告我吗,还是认为我已经被照教暗中买通?。
其实本来是想告诉她们的,毕竟我还不想变成“盆”,可她一上来就咄咄逼人,令人无名火起。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狗屁照教,只是无意间发现了那个地道口,钻出去纯粹是为了好玩。
“红姨,我要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干吗不从原路返回?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她沉吟片刻,微微点头:“那就先这样吧,老七,把地道堵死,贴上封条……”。
胡霜草应了一声。
我随即拿出那包虫卵请她辨认,她不懂虫,劝我离这种东西越远越好,又扒开我的衣服重新查看了一遍。
“无知觉为蛊,有的掺在酒水里、有的涂在衣服和东西上、有的洒在仇人必经之处,但放虫就直接多了,哨鼓一响,活生生的往你肉里钻……”。
她十分小心的把血布包好,带着胡老七走了。
我正准备接着睡,胡小铃却硬把我拽了起来,说昨天夜里有人看见了一只小怪兽,现在大家正想办法抓它呢。
“它又没惹你,你抓它干吗?”。
“那你抓虫子干吗?”。
胡小铃拿话堵我,见我不吭声,“扑哧”一笑:“瞧把你愁的,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但要说就得说实话”。
我叹了口气:“实话就是圣女寨禁猎杀生,多积点德吧”。
“可它把厨房里的东西都偷走了,你吃什么呀?”。
“都偷走了?”。
还没一个兔子大呢,就是让它搬、又能搬多少?。
“腊肉、香肠、半筐子烙饼……”。
胡小铃掰着手指头:“好多好多呢,哦,对了,还有董师傅的一瓶夫子呤”。
我们昨天喝的就是这种酒,是同益当地的一种老白干,挺烈的,四五十度。
这小畜牲不光能吃、还挺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