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仙的态度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一句话。
免谈。
仅此而已。
胸腔中已有怒意,却仍在强压。
老道士的眼底同样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寒意,提杯饮凉茶,话音沉沉。
“先圣有言,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友活了那么久了,这点道理应该是懂的,凡事适可而止,千万别太过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江仙讥笑一声,桀骜道:“你在威胁我?”
老道士否认道:
“不,我只是在跟小友讲道理,真拼个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在说了,谁是网谁是鱼,还真不好说。”
“呵...”江仙轻蔑一笑,继续道:“道理轮不着你跟我讲,怎么做人更不需要你教。”
“我来见你们,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别跟我装。”
“今天,我江仙就撂把话撂在这里了,那孩子以前的恩恩怨怨,他愿意放下也好,不愿意放下也罢,还有那座天下,要与不要,这些都是他的事情,我不会替他做决定。”
眼眸一压,如渡了灰,话音一顿,江仙的语气变得更阴冷了些,逐字逐句道:
“但是,他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他若想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谁敢阻拦,我便替他杀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别问我为什么,也别跟我讲道理,孩子是我养大的,老子乐意……”
话音虽不大。
却加持着圣人之力,于二人耳畔滔滔轰鸣,而江仙的回答更是让两人心神骇然。
霸道。
真的霸道。
老道士眼神越发的低沉,早已没了刚才的慈眉善目。
朝歌更甚,拳头紧握,青筋裸露,一口钢牙死死咬在一起,眼中阴戾自现。
老道问:“当真就没得商量了?”
面对二人身上散发出的敌意,江仙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淡淡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和你们商量。”
朝歌也开口了,质问道:
“九州这座天下,你是非抢不可了?”
江仙只觉得有些无语,却还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说抢不合适,说拿会好一些,这九州的天下本就该是那孩子的不是吗?当然,我说过了,这不是我事情,那孩子如果要,我就替他拿回来,然后你死,当然,如果这孩子不要,那便算你好命,你继续活着。”
用最轻松的语气,讲着最嚣张的话。
看似是一道选择题,皆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可是明眼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这其实就是一道单选题,而答案自然也只有一种可能。
姑且不说那座天下,那张龙椅。
就说那血海深仇,那孩子若是知道了,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