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此被带到吴吉面前的时候,玄戈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成了一条一条的,前胸后背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中还残留着盐水和辣椒水,滴滴答答往地上落。
吴吉还坐在早上那个位置上,虽然病痛未好,可看上去志得意满,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突厥士兵将药箱提过来放到了玄戈的身边,压到了地上夹杂着血丝和辣椒面的浅红色液体上。
每动一下,浑身便是抽筋拔骨的痛,即便耐力极好的玄戈,也已经满头冷汗,双手伸过去碰药箱的时候,他痛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浑身哆嗦个不停。
吴吉嘴角含笑,望着他狼狈地跪在那里,淡声道:“先把你的伤治一治吧。”
玄戈艰难地打开了莫清淮提前为他备好的药箱,分别从一红一蓝两个瓷瓶中倒出了四粒药丸,喂到了嘴里。
很快,身上的剧痛慢慢变弱,那些绽开的血口子也不再流血。
终于,该受的罪也受了大半,他有些颓然地晃晃悠悠站起来,朝吴吉走过去。
雅格就站在吴吉的身边,这说明吴吉的警惕性很重,雅格在身边才能时刻保证他的安危。
玄戈走过去,从药箱中拿出了脉枕,帮吴吉把脉,又将莫清淮教给他的话说了一遍,最后确定了吴吉的病情,道:“大汗身上的确是这段时日所流行的怪病,治疗起来并不困难。”
“不难?”吴吉眸色一沉,冷笑着,“你若是能够成功治好王庭中所有人的病,事后本汗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你也不用踏出王庭半步了。”
玄戈艰难露出不满的神情,闭了闭眼,道:“要治好这种怪病,需要一种不可或缺的药材,名为七叶莲。”
“七叶莲何处有?”吴吉问。
玄戈低下头,眼神微闪道:“只有南诏国有这种草药,突厥没有。”
“死到临头了还敢胡说八道。”吴吉好像一眼看破了玄戈的心思,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凌乱带血的头发,“再不实话实说,本汗割了你没用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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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一队三十人的突厥人士兵奉命去往先前莫清淮等人存放药材的那个破败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