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侧身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就是要让衣服脏,满车的动物都是脏兮兮的,养殖户的衣服却干干净净,别人怎么可能不怀疑?还有,记好了,车上路以后,我们就都是一个村子的农户,再也没有什么太太!”

六人听完不由得反应过来,接着对挽月肃然起敬!

他们一个个,平时体面惯了,哪怕搬猪也小心翼翼,不愿意弄脏衣服。

可那些真正养猪的农户,又有几个是身上没有猪味的?

还好,还好挽月想的周全,差点就让他们给留下那样大的破绽!

一时之间,六个护卫也不再讲究了,怎么省力就怎么搬。

衣服上被蹄子踢出了泥?无所谓。

被挣扎的羊给尿了一身骚?不在乎。

握着猪腿时沾到了猪身上的粪?沾吧,沾吧,越多越好。

没一会儿,几人就从干干净净的体面人,全都变成了脏兮兮的落魄户。

车子上路后,一个开车的坐在司机位,挽月坐副驾。

剩下四个没地方待,就去后车厢跟那些家畜挤在一起。

马季,也就是那司机,对挽月笑道:

“一辈子没干过的脏活,都在今天这一早上给做完了。”

挽月却没心思开玩笑,忧心忡忡看着窗外。

“从这里到信上说的那个地点,三天能到吗?”

“三天?”马季总算是在这位没出过远门的太太身上找到了个弱点,她不会估算城市距离!

“旱城在北方,而我们在南方,离得远着呢,起码要十天才能到。”

挽月脸色变了变,本就沉重的心,又往下坠了坠。

十天……

贺宗明的信上说,他现在躲藏的地方是在南河与旱城两城相接的一个小镇。

倭寇随时都有可能打过去。

而他和手下那些人所剩的武器已经不多了。

要是倭寇在她之前先找到贺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