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地里,聒噪的蝉和田鸡不知疲倦的鸣叫着。

厨房里的一大锅热水,冒着腾腾热气,又一点点地变凉。

狭小逼仄的屋子,男人的鼾声和女人细弱的呼吸此起彼伏着。

一夜,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阿立醒来,便看见趴坐在他床边,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挽月。

她那张小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洗的黄泥。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露出一抹满足的笑。

轻巧的起身,轻轻一托,便把挽月给抱到了床上。

挽月迷迷糊糊,像是要醒来:

“天亮了吗?”

阿立把手往她眼皮上一罩,温柔地把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