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她消失一次的事情,丫环婆子后来看她看得很严。
一直到七八天后,她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痕迹也变得很浅,那些人才不再盯贼一样地盯着她。
这天,医生又来给挽月复查,看完诊出门的时候,挽月出去送,忽然看见,天空中星星点点,飘洒下白色的碎花。
挽月下意识用手一接,接着欢呼起来:“下雪了!”
这是这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每年的这一天,她都是跟阿立一起度过的,挽月几乎是立刻就想转头,去往阿立的马棚跑。
可她还是耐着性子,先把医生送走,又故意像玩似的,在府上东跑西跑,四处都跑了一圈,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了,才把头一扭,撒开腿朝着马棚的方向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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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贺宗明从黑色的汽车里下来,身上一身厚实的毛皮袄子,领口一圈貂子毛。
往地面一站,周身气质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矜贵,英俊的面孔更显冷峻。
三五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同龄男孩子在他周围跟着,心甘情愿做着跟班。
“春城就是比不上羊城,竟然还下雪,这天可真冷。”
“别说了,快走两步,去酒楼里打壶热酒暖一暖身子。”
“喝酒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窑子,酒再热,能有女人的被窝里热乎?”
他们中间年纪最大的,是个营长的表弟,叫昌茂,今年十九岁,人活泛得很。
几天前的晚上,缠着他表哥进了趟窑子,自此就念念不忘,成日的在嘴边挂着。
昌茂五官长得都很不起眼,周身的气质也很贼,用贺宗明爸爸贺旅长的话说,这人不堪大用,但留在身边当个跑腿的也很不错。
此时随着昌茂的话一出口,周围的男孩子反应不一。
谭道明脸颊微红。
田家胜哈哈大笑。
周九河一脸的鄙夷:
“能不能别总张口闭口把那事挂在嘴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淫贼。”
昌茂眼皮一翻,白眼扔出去:
“你们一群生瓜蛋子,懂个什么?”
又忽然语气一变,凑到一直不动声色,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的贺宗明身边。
“也就是咱们兄弟能聊聊,你屋里头有个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