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是哪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视线不断地在她的大衣、帽子、围巾上来回扫视,齐明月都怕她突然上手就摸,那就很尴尬。
还好,这人眼神放肆,行为规矩。
“婶子,我是刚来的知青,我姓齐,你怎么称呼?你也去县里呀?”
咱随时随地开嘴唠,动嘴不动手。
“哦,你就是齐知青,难怪没见过你,你喊我红梅婶子就好,我家那口子是咱大队支书的大哥。
这是我女儿宝珠,我生了三个儿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你们年轻人,有话说,一起聊聊。”
红梅婶子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又迅速拉过旁边的年轻姑娘,笑着给齐明月介绍。
不过这姑娘眉目间全是不情愿,好像不怎么愿意。
“娘,你干啥啊,人家知青都是城里来的,哪有闲工夫跟我们农村姑娘做朋友?”
齐明月可以感觉到她的语气里有一股浓浓的怨气,好像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就事论事。
就是嘛,第一次见面,她也没干得罪人的事,人家小姑娘总不能因为她包得严实就看不顺眼吧。
“宝珠,你瞎说什么,人家齐知青才不是这种人,老娘会害你吗?你个死丫头要气死我啊。”
红梅婶子尴尬地朝齐明月笑笑,扯了一把女儿的胳膊,没好气地教训。
这小妮子真是给自己宠坏了,给她指个好路,还当害了她。
人家齐知青可是二弟和大队长都夸过的人物,才不像有些眼皮子浅的知青。
大城市来的知青虽说种地不行,但念书多,见识广,跟着一起混,学那么一招半式,也尽够用了。
村里人都说读书没用,城里人读那么多书还不是到他们乡下种地才能换口吃的。
她从来不这么想,读书肯定有用,二弟要不是当初读书多,哪能当上大队支书?
每天抱着茶杯喝喝茶,动动脑子,多轻松,哪像她家那口子,从早干到晚,赚得还没二弟工资的零头多。
二弟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要是看错,总不能大队长也跟着一起看错吧。
她听二弟提了那么一嘴,在家还想着怎么跟那个新来的知青套近乎,让宝珠跟人搭上关系。
机会摆在眼前,这死丫头都抓不住,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