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远处,刚才迫于王若弗的压力,不得已去找了人牙子的刘妈妈走了出来,其实她早就回了,不过路上多有磨蹭,这下见着华兰来了,终于加快了脚步。
“大娘子,大姐儿!人牙子已经找到了,在后门那儿等着呢。”
王若弗脸色一喜,当即就要让刘妈妈把人带进来,自己则是想去柴房,不过刚一迈步,却是被华兰一把拉住。
只见华兰拧着柳叶眉,朝刘妈妈道:
“劳烦刘妈妈去后门通告一声,给那人牙子一些辛苦钱,至于这买卖,还是不做了。”
王若弗瞪大了眼睛:
“这…这怎么行,我可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刘妈妈,你尽管……”
不过还不等王若弗说完,刘妈妈就领了华兰的话,麻溜的去后门传话了。
“这不行!”
说着,王若弗当即就要去后门自己亲自去说,不过手腕依旧被华兰拉住,挣脱不开,王若弗当即就要摆出母亲的架子,但一转眼,正好对上了华兰严肃的眼神。
俗话说富养人,贵养气,华兰当了平阳侯府的大娘子这么长时间,管着一整个侯府的人,平日里说话交谈还都是勋贵家大娘子,昨日更是才和一国之母的皇后说话,这气质自然是不与常人。
这么近距离一对视,还是华兰微嗔的情况下,王若弗心里的火气登时就被灭了,不由自主的缩了肩膀。
华兰见王若弗不再强硬着来,也觉得这样一直拉扯长辈不妥,眉宇间当即柔和了许多,劝道:
“母亲,这林小娘真的用不着你亲自去发卖,刚出了三弟弟那档子事,现在又添上了这席卷家产的恶名,父亲肯定是怒上加怒,纵使念着旧情不把林小娘发卖出去,那肯定也不会再引为知心人,再也翻不起很难了。”
王若弗惊觉自己竟然被亲手养大的女儿吓住了,虽没被发觉,但还是有些挂不住脸面,为了掩饰,也不好再去追刘妈妈了。
这时盛紘终于到家。
听说是去了寿安堂,王若弗也顾不上林噙霜了,当即眼眶噙着泪,往寿安堂跑去。
杨文远此刻和长柏说话,听说盛紘回了,也是跟着一起往寿安堂去,结果还未入门,就听见里面哭天喊地的,“官人你终于回来了!”,“官人!我不是在做梦吧!”,“……”
杨文远:……
“母亲是性情中人。”长柏讪讪道。
终于,里面哭声完,杨文远进了屋。
里面,王若弗正在感谢华兰的辛苦付出。
“官人你这被留在宫中一夜不归,可是把我给吓坏了,我一早便让华兰去皇宫内问问……”
这时,看到杨文远进来,盛紘宽慰了趴在自己胸前哭泣的王若弗。
“晚辈们在呢,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注意些。”
王若弗流着泪,这才注意到杨文远和长柏也来了,点了点头,用手绢抹干脸颊蹚下的泪水。
盛紘看向杨文远和华兰,道:
“文远,华儿,此番辛苦你们了。”
盛紘出宫时,碰见了其他几个被扣留宫中的官员。
那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都觉得自家儿子乖巧知礼,肯定是被别人家的儿子蛊惑,才闹出这等事,所以一个个都是吹鼻子瞪眼。
如果不是刚放出来,再加上被困两天心力俱疲,不然怕是得当场打起来。
当然,盛紘也因此知道了官家没有别的心思,此次他们不过是杀鸡儆猴的鸡罢了。
不过到底这次杨文远和华兰为了自己尽心尽力,也是让盛紘老怀开慰,暗自庆幸当初让华兰嫁给杨文远是个好主意。
杨文远轻笑一声,看向华兰道:
“这都是夫人在忙活,去了齐国公府找平宁郡主,又去了皇宫找皇后求情,我只是在家坐着。”
做好事,那是必须要说的!
华兰不想拿在嘴上说,但杨文远这做丈夫的,自然要帮衬一手。
华兰只觉得这些都是自己做女儿应该做的,听杨文远如数家珍般的说出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盛紘点头,转头看向华兰,点头道:
“华儿,辛苦你替为父奔波了。”
“父亲,这都是女儿应当做的。”
父慈女孝之后,盛老太太见盛紘神色疲惫,当即道:
“你在宫里被留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也是乏了,且去沐浴更衣,休息片刻。”
说着,看向王若弗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