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事有华儿那去问,究竟是个什么章程我们也不知道,就枯等在家里,着急有什么用?”
说罢,便示意王若弗安静些。
王若弗抿了抿嘴,终究是不再说了,但还是倔强的轻哼一声,表明自己忿忿不平的态度。
这时,杨文远和华兰也是到了盛家。
一进寿安堂。
王若弗便火急火燎的迎了上来,出声问道:
“可是知道了你父亲被留在宫里,究竟是因为何事?”
华兰闻言转头看向杨文远,杨文远则是耸了耸肩,没有出头的意思。
这是盛家的家事,
若他是个位卑言轻的女婿,靠着盛家,说也就说,听也就听了,但他是个位高权重的侯爷,自然不好掺和别人家事,况且进宫的人也不是他,只听了华兰转述,肯定不如自家夫人明白。
“想必长柏也是着急了,我去同他说说。”
说完,杨文远就利索走了。
华兰知道这时候不是推辞的时候,同时搀扶着王若弗坐下,开口道:
“说是因为…因为三弟弟昨夜和人吃多了酒,说了些应当立兖王为储君的胡话,被人传到了官家耳里……”
“好呀,原来根结在这儿呢!”
王若弗听了这话,立马恍然大悟,没有杨文远在场,也是毫不拘谨,当即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就要去林栖阁那儿拿人过来问话。
“这事先不急,先把正事掰扯清楚。”
盛老太太拦下王若弗,开口道:
“不过既然皇后只说是‘胡话’,那想来也惹不出太大的乱子,大娘子你且放心,官家是宽厚的性子,当初御花园无茶,他怕宫人受责罚,宁愿忍着去皇后宫吃茶,也不出声,这样的人,是不会胡乱行事的。”
“再说,本朝开国以来,就没有杀文官之先例,且放宽心。”
“可那也得先见到人呐。”
若是往常,知道自己女儿能面见皇后当面说话,王若弗肯定能高兴的跳起来,但眼下却是没精神了。
王若弗平复了些心情,朝华兰问道:
“华儿,那皇后娘娘可是说了,你父亲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既然林栖阁那儿盛老太太拦着不让去,那王若弗就准备给盛紘接风洗尘了,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糟心事,可得去去晦气才行。
华兰想了想,回道:
“皇后说她去陛下那问问,随后我就同郡主娘娘一起出来了,不过皇后走之前说了,这次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也就这两日的功夫。
不是今日,应当就是明天了。”
王若弗这才安下心。
盛老太太看向王若弗说道:
“既然知道了前因后果,那你也不要急着去抓林栖阁那儿的错处,只用等紘儿回来再做打算,你这两天就看好门户,关起门来管好自家人,拿出大娘子的款儿来,免得主君没出事,自家先出了什么乱子,惹得人家笑话。”
华兰也宽慰道:
“是啊,母亲,你忧心了一整夜,先回房歇歇吧。”
说着,华兰示意刘妈妈搀扶母亲回房。
一夜没睡好,今早一起来就是提心吊胆,心情现在又如过山车一般起伏,王若弗也觉得有些疲了,当即点头,交待华兰注意些宫里的消息,便由着刘妈妈搀着手臂回屋了。
送走王若弗,华兰也转而对盛老太太请辞道:
“祖母您想必也是没睡好,那孙儿就不打扰您,先行告退了。”
盛老太太微微点头,和蔼道:
“也是难为华儿你一上午奔波,中午就和文远在家里歇着,同长柏他们吃个饭再走。”
华兰点头。
葳蕤轩。
王若弗回了屋,不由得向刘妈妈炫耀道:
“还是得亏我华儿。”
刘妈妈看着自家大娘子那得意的表情,也是无奈点头,同时劝道:
“大娘子,你也忧心了一天了,先歇歇吧。”
王若弗点了点头,在后面看刘妈妈整理床铺,这时突然又想到了这次出事的根源,登时精神起来,攥着手绢气愤道:
“那林栖阁的孽畜,进士考不上就算了,羡慕糊涂了,竟然敢在外面惹出祸事来!”
“母亲刚才还拦着我不让去,反而让我看紧门户,约束下人,这还用得着教?”
说罢,王若弗朝刘妈妈反问道:
“我做了十几年的大娘子,难道我还不知道如何管家了?”
“……”对于王若弗的问询,刘妈妈铺床的动作一顿,默然不语。
‘还是不打击自家姑娘的自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