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虽然科考的最后一关殿试还未开考,但皇帝问策于庭的殿试只不过是最终走个流程,因此贡院放榜后,黄榜上的未来进士们已经开始饮宴庆贺。
平阳侯府自然也不例外。
第二天。
陈大娘子便一大早就上了门,也不让小两口在温柔乡里温存,麻溜喊起床,一起吃了早饭后,便拉着杨文远和华兰进了书房。
“寻常勋贵人家中了进士,也要欢饮达旦,更何况我们!”
陈大娘子进了书房,目的便很明确,一刻不停地便开始吩咐杨文远开始撰写杨家、盛家亲戚名单:
“我们两家虽然嫡系亲戚不多,但真论起五服内的关系来,那真是天南海北各处都有,此次文远考中了,那庆宴都是要上门来的,少了哪个都不好看。”
越是高门大户越是讲究排场。
这既是对自家门庭底蕴的体现,同时也是门庭后继有人的彰显,总之是马虎不得一点。
杨文远也知道其中道理,但与华兰笔耕不辍不同,杨文远简单落了几笔就犯了难。
“叔母……”杨文远的表情颇为不好意思。
“怎么?”
杨文远脸色讪讪:
“汴京这儿的族人我倒是记得清楚,但杨家老宅子那儿的……”
陈大娘子:……
素手轻抬,无奈扶额。
“我来罢!”
陈大娘子之前操持平阳侯府,自然是大多记得。
而且不光要广邀亲朋好友。
同时还要去寺庙、道观还愿,另外还要在城外布施粥棚,总之便是怎么喜庆怎么来。
积英巷。
盛家。
不同的人,相同的想法。
一大清早。
王若弗也是神清气爽的起床。
高兴地洗漱打扮后,王若弗便收到了华兰让女使彩簪带来的口信。
说是过些日子平阳侯府要举办杨文远的进士宴,华兰心里琢磨不准,想让王若弗这个母亲过去帮忙参量一下。
王若弗自然不愿推拒。
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到时候杨家举行家宴,自己这个岳母也是能好好风光一下!’
同时王若弗也起了心思。
同样都是中了进士,杨家门第高、家大业大要弄个大场面,自己不奢求铺陈奢华,喊个家里亲戚来庆祝也行?
正好侄儿王野即将武科,把叔叔一家请来汴京,也算一举多得。
王若弗当即开始张罗着,要在家里给长柏办个进士宴庆祝。
同时为了符合自己进士母亲、“文化人”的身份,王若弗也是难得拿起了笔杆子,给叔叔一家写信。
“夫人,你这一大早写信作甚?”
盛紘这么多年下来,也是难得见一次王若弗写信,好奇之下,也是抬眼看来。
“……”
盛紘算得上如今大周书法一道的大家,看着那映入眼帘的沟壑纵横,纵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最终他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非礼勿视,孔圣诚不欺我!
“进士宴啊!”
这封信是王若弗写给叔叔家的,所以也不觉得扭捏,边写边说道:
“长柏中了进士,还有姑爷也中了,那家里肯定是要请来亲朋好友,来家里热热闹闹庆祝一番。”
盛紘听着也觉得有道理。
这儿子和作为半个儿子的姑爷中了进士,那肯定是要庆贺一番的。
“也对,那便去和母亲商讨一番,如今身在在汴京,规矩礼数怕是和外地有些不同,母亲懂得比我们多些。”
寿安堂。
盛老太太手托香盘,拿着器皿摆弄着香灰,明兰则在一旁看着。
很快,王若弗和盛紘到了。
先是对着长柏高中夸耀了几句。
随后,盛老太太看了眼窗外,笑着道:
“大娘子这一早上又是在忙什么?莫非又是洒扫庭除,有客人登门不成?”
“母亲,可不是有吗?”
王若弗满脸喜意,指着外面不停忙活的女使乐呵道:
“书塾的学生里就长柏和姑爷高中,那肯定要庆贺一番才行,今日一大早,我便开始简写书信,打算设宴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