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三月下旬吗?”
这下倒轮到王若弗莫名其妙了。
“华儿,你莫非是过舒坦日子过昏头了不成?今日正好是下旬啊。”
“啊?”面对盛老太太和王若弗投来的莫名眼神,华兰神色赧然。
都怪杨文远那个冤家!
前几天一直拉着自己窝在房里不出门,害的让自己日子都记不住了!
不过华兰和杨文远待久了,也学了几分厚实表皮,转瞬间便转羞为喜,面露欣喜道:
“给老太太要来了,太好了!”
“是吧!”
王若弗也没在意这些细节,同样面露高兴:
“到时候贺老太太到了,便让她给你好好看看,争取早日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外孙!”
“母亲……”虽然在场的是母亲和祖母,但这骤然说出来,还是让华兰有些扭捏羞涩。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好了好了。”
盛老太太点头说道:
“华儿你这几日就不要外出访友了,先好好在家养养身子,到时候也好瞧些。”
华兰乖巧点头:
“是,祖母。”
盛老太太又转头看向王若弗:
“你这几日让家里姑娘们也消停些,到时候让贺老太太也帮着一起看看。”
会试一开考。
庄学究就以回家看护母亲为由向盛紘请辞。
这孝敬父母是天大的事,盛紘连挽留的话都不敢说半句,在得到庄学究会在会试成绩公布的时候回来一趟,便立马妥帖置办好了庄学究的束脩(虽然先前已经给过,但后来又加了这么多学生,庄学究依旧分文未取,盛紘心里过意不去,最后强塞了进去)。
随着庄学究离开,盛家书塾自然也就撤了,独留了一个启明阁的牌匾,这字不过才提了三月不到,就被束之高阁。
而没了书塾约束,家里的姑娘们自然又是开始争了起来。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特别是墨兰越发感受到了明兰的威胁,也不敢把全部心思放在如兰身上了,偶尔也把明兰捎带上。
不过明兰现在比幼时硬气了许多。
她开始渐渐明白许多事情不能奢望,但有些东西却是要争的,尤其是身后还有醒悟过来的卫恕意鼓劲。
有时候心里说服不了自己,就也出声呛了墨兰几句,然后如兰也会趁势加了进来。
不过墨兰也不甘人后。
有时候说不过了,便哭哭啼啼地找盛紘哭诉说理去。
这惹得盛紘也是满头包。
他虽然疼爱墨兰,但如今的如兰和明兰也“不好惹”啊。
现在王若弗和盛老太太的关系好了,自然也会惠及到如兰身上,而如兰身后更是有一个当侯府大娘子的嫡亲姐姐,平日在家里不把尾巴翘到天去,盛紘心里就已经烧高香了。
至于明兰,有了先前长柏通报明兰在书塾说的一番话,盛紘已经开始逐渐注意到这个默默藏在角落里的女儿了,更是有卫恕意在侧,盛紘也不想为此偏颇。
不过盛紘不偏颇,但是也可以各打五十大板,以姐妹之间不和睦的名义勒令抄书。
这段时间里,盛家里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如兰的院子了。
辩论赛赢了,那便是高高兴兴的抄书。
辩论赛输了,那便是边哭边抄,嘴里还要含糊总结几句,为今后的辩论赛夯实基础。
盛老太太觉得应该是天气转热,使得家里的姑娘们都肝火旺盛,所以打定主意让贺老太太帮华兰调理的同时,也帮着家里姑娘们调理一下。
这事若是让杨文远知道了,高低得来上一句:
“这就是青春期的躁动啊!”
这时,寿安堂的房妈妈突然领着刘妈妈来禀告。
“大娘子,老太太,大姑娘,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来了。”
“吴大娘子?”
屋内的祖孙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吴大娘子为何突然上门。
莫非是为了华儿来的?不过这一念刚起,便被王若弗自己给否了。
不过无论如何,伯爵府大娘子亲自登门盛家,虽然没提前递上名帖,但王若弗这位盛家大娘子都是要以礼相待的。
和盛老太太告罪一声,王若弗便领着刘妈妈往前厅走去。
到了前厅。
刚好看见吴大娘子穿着一袭紫红衫子,外罩一层披风,正在贴身女使的伺候下摘取披风。
身后还站着一位身形不算高大,体格有些消瘦的公子哥儿。
此刻这位公子哥儿百无聊赖的站立着,面容上带着懒散和困意,以这副作态来看,显然是吴大娘子的亲生儿子了。